宋纯熙的肚子迈过了头三个月就开始慢慢显怀了,身上的衣服也裁剪得快送许多。
夏末,正是闷热的时候,这个夏天钟粹宫因着恩宠用上了冰块。
只是炎夏快要慢慢过去,魏玹就不准钟粹宫用太多的冰,忽冷忽热,他怕宋纯熙受不住。
只是宋纯熙却总是悄悄撺掇秋雨给她做冰果,将葡萄等水果放至冰块中冰镇,宋纯熙甚是喜欢。
有一次因为贪嘴多吃了些夜里发起了热,可把钟粹宫一干人给吓坏了。
所以魏玹便严格限制了宋纯熙的用冰。
“好秋雨,你就让我再吃一颗,再吃一颗嘛。”
宋纯熙拉着秋雨的袖子,双眸湿漉漉的望着她。
秋雨怀中抱着一盆冰镇葡萄,为难道:“小主,你今日已经吃了五颗了,不能再吃了。”
“才五颗而已,这天这么热,没有冰果我受不了的。”宋纯熙撇了撇嘴。
她最是怕热了,可偏偏魏玹那厮不让她用太多冰,更不能吃她最爱的冰果!
“受不了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低沉的嗓音,秋雨顿时两腿一紧,怀里的东西想藏都找不着地儿。
只好硬着头皮朝魏玹行了个礼:“主子。”
魏玹目光扫过秋雨端着的冰镇葡萄,又看向宋纯熙。
宋纯熙冷哼一声,只留了个后脑勺给魏玹,直晃晃的告诉魏玹她在生气。
“这是谁又惹我们熙小主生气了?”魏玹走至宋纯熙身侧,“跟奴才说说,奴才给小主出气。”
魏玹压下身子,半蹲至宋纯熙面,宛若珍宝搬抚上她的手。
“还能有谁,这天这般闷热,有些人连冰果都不让我吃。”宋纯熙使着小性子,扒开魏玹的手,就是不去看他。
“冰果性凉,可是忘了你那日贪嘴夜里发热?”
宋纯熙像是没听着一般,自顾自的说:“说到底,你就是为这孩子,这不让吃那不让吃,还总是拿我的身子找补。”
说着,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
一旁的秋雨听着自家小主的话颇有几分哭笑不得,明明是在说冰果的事,却一下子又跳脱在孩子上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
自小主有孕后,情绪起起落落,有时上一秒还在笑,下一刻便悲秋伤怀起来。
对于宋纯熙突然的小情绪,魏玹应付起来已经算是炉火纯青了,手抚上宋纯熙微微隆起的小腹:“听着没有,都怪你,害得你娘亲吃不了冰果,待你出生,看我不好好教训你给你娘出气!”
宋纯熙:“……”
秋雨:“……”
宋纯熙被魏玹这一出不按常理出牌弄得不禁笑出了声,拍开他的手,嗔怒:“哪有你这般做爹的,什么错处都推给孩子。”
“谁让他爹眼里只有他娘呢?”魏玹似是无奈的说道,望着宋纯熙的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秋雨望着两人的相处,突然感觉一阵牙疼,木着脸移开了双眼,她终于明白为何廉进每次都不跟着进来,只在门外守着了。
魏玹陪着宋纯熙用过膳午睡后才起身离去,方一出殿,神色瞬间沉下,吩咐道“这几日盯紧些,莫让老鼠混进来。”
“是。”秋雨弯下身子,脸上也露出严肃的表情。
最近又不少人在打探钟粹宫的消息,宫里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不敢方一直苍蝇进来。
*
储秀宫。
“还是没有消息吗?”贵妃略微沉着脸,翠儿摇头:“那钟粹宫跟个铜墙铁壁似的,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长春宫她们已经派人盯着了,容妃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自有孕后不少在妃嫔中耀武扬威。
只那熙嫔半声不肯的,窝在钟粹宫里足不出户,那钟粹宫也围得像铁通般,她们的人根本就打探不出半分消息。
也不知熙嫔一介孤女,哪来的这么大的能耐。
贵妃眼眸微眯,心中只觉得奇怪,想起那日太医院的情形,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只是不及她细想,一个小太监便匆匆忙忙跑进来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惶恐:“娘娘不好了,五皇子在假山上玩耍是不慎从上面跌落了!”
“什么!”贵妃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贵妃匆匆赶去时只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很快太医就前来医治,贵妃站在一旁瞧得坐立难安。
“娘娘,五皇子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翠儿宽慰道。
许久,太医才给五皇子处理完伤口,脸色凝重,望着贵妃不知该如何开口。
“本宫的小五怎么了,太医尽管说就是。”太医的这幅模样使得贵妃紧紧的蹙起眉头。
“五皇子从假山上摔下,导致左腿骨头断开,下官已然帮他上药固定,卧床几月便能痊愈,只是,更棘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