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洛!出什么事了?”
下一秒,屋内飞出一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剑,是他冲出门前带上的。
熟悉的脸一个接一个在他面前出现。
面前的男人,分明是路泽。
他立刻将荣洛护在身后,微开剑鞘,眼里露出凶恶的寒光,一眼扫过去,看到了楚玉泽。
仔细辨认后确定了来者的身份,他推剑入鞘,面上全是震惊:“是你?”
见路泽的态度,荣洛也不再害怕了,从他身后走出来,但还是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怯生生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四人。
“你不是我的王妃,对吗?”楚玉泽的声线非常疲惫,带着喑哑。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头发肮脏凌乱,荣洛听到此话,终于回忆起早就忘记的桓国摄政王,瞳孔瞬间放大,然后颤抖着身体缓慢地摇了摇头。
她不敢直视他,不由得再度藏身在路泽后。
其余三名暗卫还没缓过神来,他们只知道这是王妃的脸,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看见楚玉泽先是垂下头,散乱的头发随着颤巍的身子在空中摇摆,竹杖被压进地里,随后竟痴痴地狂笑起来,泪水洒落在地上,边哭边笑。
“都是假的!……都在骗我……她是谁!那她是谁!”
“你们告诉我啊!她是谁!”
众人看着他不甘的吠叫,吐出一口鲜血,红色的污秽从他的嘴角流下,劳累的双眼终于支撑不住。
最终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
温暖的日光照在他身上,他却不觉得热乎,睁眼一瞧,桌边是那个女人在添茶。
他顿时立起身:“王妃——”
随后荣洛手一滑,茶水滚落出杯口,洒落在地上,她慌忙地鞠躬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
随后快步地撤出屋外,没敢瞧见他一眼。
楚玉泽清醒过来,刚才迅速的动作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他虚弱地半撑着腰,又尽力躺了下去,身体的酸痛让他无法动弹。
如今真是和废人没有一点区别了。
他自嘲道。
门外吵嚷起来,推门而进的,是他好久没见的那张面孔。
姜义?
楚玉泽不敢相信自己自己的眼睛,但面前的认实实在在的就是姜义,只是冒出了胡茬,脸上也多了数个伤疤,看起来像猎户的装扮。
他还活着,太好了。
楚玉泽不由得留下了泪水。
下一秒,姜义跪在他面前,哽咽着用低哑的嗓音说道:“属下姜义,向王爷请罪!”
*
进入这片森林,道路湿滑难行,前路不定。
阮以山觉得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毛骨悚然。
她的剑一直准备着出鞘,玄梅也难得打起了全部的精神,捏着梅花刀,两人徐徐前行。
他突然射出一枚飞刀,阮以山听到了被刺入皮肉的声音。
“没事了,是只蟒蛇,诶呀,真难看。”
阮以山没有了异样的感觉,将剑入鞘,稍稍放松下来。
“感觉到了吗?应该布了阵。”
“果然还有高人啊!”玄梅挑挑眉,“这个我在行,一会儿就好啊。”
他蹲下来,随意扯了跟枝条,在地上稀里糊涂地画起来阵型。
阮以山还是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不敢丝毫松懈。
等了片刻,听见玄梅笑道,“灵靡村有知己啊!走吧,生门找到了,肯定不会有错的。”
阮以山点了点头,跟着玄梅的步子走。
她更感觉到遮蔽在上方的茂密树林越来越稀疏,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褪去了衣料上浓重的湿意。
"到了到了,我看到村口了!"玄梅笑道,却突然停住步子,捂住腹部。
“怎么了?”紧接着,阮以山也感觉自己肚子一阵剧痛,几乎拧着她身子的中段,“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是什么稀奇阵法!”
他迅速捞起她的手腕,一个跨步飞了出去。
“我很靠谱好吗!是昨晚的炙肉有问题!”
他快步跑着,看见身后的阮以山还捂着肚子,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快进去,去参观一下灵靡村的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