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对睡觉这些并不挑剔,毕竟以前可能要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地潜伏着等待时机。
但王府里的用品都是最好的一档,还总换着花样,自她身体大好了之后,府里的床单被褥换得很勤,几乎日日那被单上的花纹都不一样,她摸得出来,也猜得到,今天刚换的又要报废了。
几乎玩了一晚上,楚玉泽去上朝时,见青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记得昨晚闹完后,楚玉泽抱她重新沐浴了一遍,还上了药。
真的是疯了。
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她有些头疼,第一次觉得自己撑不住楚玉泽的坏心思。
身体像是完全沉入棉花里,还有点酸酸辣辣的疼,不至于伤人,但难免有忽略不了的麻麻的感觉,走路都有些不畅快。
“霜月……”见青听到自己的声音,立刻按住了喉咙。
怎么能被折磨成这样?
霜月进来,顺便带来了润喉糖,“王妃醒了?”
饶是她再不想注意,也很难忽略如此莹润肌肤上出现花花绿绿的痕迹,一时看呆了眼,惹得见青一阵羞赧。
“别看了,何氏萧氏那边有什么动静?”见青喊入润喉糖,这家店开在东街上,想必霜月今天已经出过门,已经拿到了消息。
霜月回神过来,咳了几声,终于恢复了平日正经认真的模样:“萧家进宫里去了,回来的时候萧大夫脸色可不太好,想必与太后有过些不好的争执,但顾灵小姐应该不久后便没有大碍了。”
“毕竟是老人家了,无依无靠的,又有个小孩子在身边等着她搀扶,难免想做出些动静重回昔日盛景。”
“这件事情,若是追究下去……”
“不必了,做人留一线,把各家关系搅浑,才是我们的目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有作壁上观,不时搅动些芦苇荡,这渔翁才能做得好些。
徐国使团离京,摄政王妃作为徐国公主,自然出席相送,荣仪林将她手握住好些时间,几乎是泪水涟涟,没了些养尊处优的皇子模样,最终嘱咐了几句。
路泽看着“公主”眼角的泪水,不由得按住了自己腰上的配剑,轻叹了口气,又缓慢地将手指松开,瞥见注意力全聚焦在见青身上的楚玉泽,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楚玉泽感觉到视线,移了过来,看着路泽不太寻常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前几日,姜义告诉了他路泽的提醒,今日送行又是这般眼神,更激起了他心里的疑惑。
楚玉泽不喜欢故弄玄虚这一套,但他跟路泽已经说开,不至于还有什么关于王妃的事情可以纠缠,这样的提醒让他的警惕回笼。
“好了,我们回去吧。”楚玉泽将手轻轻搁在见青的肩膀上。
见青点点头。
路泽的视线自和楚玉泽短暂交汇后再也没有离开她身上,如今终于不带留恋的转头离开了。
几近一月后,摄政王府。
姜义从府门迅速冲进来,带着一封刚拿到的信件,本想朝书房飞去,又中途转了方向,直奔谢香居而去。
楚玉泽和见青正在抚琴,突然被姜义浑厚的声音打断。
“怎么了?匆匆忙忙的。”
“前方来报,三皇子于前往彦州的路上遇山匪突袭,路泽侍卫失踪。”
见青站起来:“我三哥可有事?”
楚玉泽先将她安抚在坐席上,接过了姜义手中的信件,“放心,三殿下只受了轻伤,按这时日,应该已经安全到达彦州了,不要担心。”
“传令下去,令彦州全力搜寻路泽的下落,剿灭山匪,不得有误!”
“是!”姜义躬身行礼,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府外。
楚玉泽转过身,看着见青的神色有些莫名的慌乱,立刻俯下身拦住她的双肩。
“没事的,不要多虑,若有了消息,必定快马加鞭送到云都。”
她点点头,与其如今外面不符的,便是心里精妙的盘算。
她给荣洛的承诺,今天可是彻彻底底地办好了,就看那一对苦命鸳鸯,愿不愿意安安心心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