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个K,我看看你们手里还有什么牌?”
“谁还有尖?”
“都没了吧?”
队长叼着烟吸了口,“小鬼。”
“谁有大鬼干他,不然人家走了。“
“有个屁的大鬼,早下了。“
“得得得,让他走吧。掏烟掏烟。”香烟哥一脸晦气,“今天牌不顺,我不玩了。”
队长道:“哎,不能你牌不顺我牌顺你就不玩了。”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众人作鸟兽散,一个个无聊到眼巴巴地抻脖子望着牢房尽头的走廊出现两名血族士兵并一个囚犯。
“好久没进新人了。”撬锁哥嘀咕。
“以前成批成批进,现在流行单嘣个独苗苗呢。”香烟哥嘀咕。
囚犯的身影自阴影中而来,黑袍长衫,青丝垂散,每走过一间牢房都跟人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但是他笑得好苦。没有人不奇怪地看着他。
待到最后一间上了最强魔法咒语结界的牢房,两个士兵停下,把他关了进去。
守卫一走撬锁哥给大家开了锁,牢友们把他的牢房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但却没人敢上前动锁。
“东方人,你怎么又被关进来啦?”
“上次他们把你提出去干什么了?”
林希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是啊,又进来了,可能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你干什么了?”队长问。
“杀了一个纯种。”
黑发男人精神恹恹,俨然不想再回忆。
“你这么厉害呀。”撬锁哥惊喜,“战场上那些纯种都是以一抵几百的。”
林希往稻草处蜷了蜷。
“你怎么看着不太高兴?”香烟哥问。
“我睡会觉,你们玩你们的。”
说完就背对他们睡了。只有干饭哥道:“那你的饭?”
“都给你吃。”
手作枕头,闷声道。
“好嘞。”
干饭哥喜滋滋走了。
“走走走继续!”田鼠哥道。
队长却回了自己牢房:“累死了,我歇歇。”
香烟哥道:“我也不玩了。”
好好的牌局就这么散了。
队长的牢房就在林希隔壁,他偷偷凑过去,拿小石子扔了他屁股一下,“小子我知道你没睡,到底怎么了?上次你就不对劲,要不要哥再开导开导你?”
林希摸了摸被石子打的屁股,恶声恶气道:“不用。”
队长悻悻倚在墙边,掏出一根烟抽:“不会是失恋了吧。”
黑发男人把袍子掀起来整个盖住脸,隔绝视听。
……
不过下狱一天,早便对林希颇为不满的长老会迅速下达了对林希的处决令。
火刑,一命偿一命。
这个决定斯图亚特也不能够置喙,如果他包庇,那么罪加一等。
威廉私底下问他:“那个小东西挺有趣的,殿下真舍得么?”
斯图亚特不置可否。
剑他没有收走,若他要走,单凭牢房的结界伤不了他身,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没有兴趣给奴隶收拾烂摊子。”
他提高声音。
威廉心会,往殿下身后一瞥,远处鬼鬼祟祟藏着好几个打探消息的血族。
看来那个小家伙只能自求多福了。
一夜过后,林希被押上了刑场,在看到他时,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消弭。
既然他自己想死,那由不得天更由不得别人。
威廉道:“殿下真的不打算救?”
斯图亚特垂下眼睛,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他?”
威廉道:“谈不上喜欢,就是觉得一个有意思的人死了太可惜了。”
斯图亚特:“那个误杀的纯种死的就不可惜?”
威廉悻悻抻回脖子闭嘴。
一旁的康纳目光中流露出惋惜,与他同坐一席的艾登嘴从头到尾没停下,“我就说这个奴隶早晚有一天会闯出祸来,看,现在把自己的命搭上了,高兴了,火刑是什么很好的刑罚吗?不如放血,还能每人分一杯。上次我要喝主帅,呸,斯图亚特已经不是主帅了。上次我要喝他还不高兴,奴隶要多少有多少,就他的金贵。”
“嘁!”
“谁稀罕。”
康纳被他的碎碎念吵得头疼:“你能不能闭上嘴?”
艾登:“你是第一天知道我这样?怎么,那奴隶要死了我高兴!”
康纳直接起身换了个席位。
“时间到了,点火。”大长老坐在主位,说。
一旁的守卫得到命令,手持火炬,点燃奴隶脚下浇了橄榄油的木材。
林希全程面无表情,甚至点火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是不是终于要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