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怒道:“放他娘的狗臭连环屁!谁咬他了!”
大头:“放什么屁?谁放屁?”
二头:“我们就一个屁股,还能是谁放屁?肯定是三头放屁。”
三头:“你才放屁!我可没有!”
大头:“你咬他了。你没有鸡腿吃了。”
三头:“胡说八道!”
二头:“他的一个小指头没了,肯定是你咬的。”
三头:“证据呢!”
大头:“看上面的咬痕,明显是你背着我们咬的。”
林希蹲下身,翻了翻男人的手,左手完好无损,右手却缺了一根尾指,齿痕参差不齐,确实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他板起脸道:“三头,过来。”
老鼠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一边拌嘴一边三个头像走马灯似的转悠走过来,大头道:“说好的鸡腿你还没有兑现。”二头道:“说好的鸡腿你还没有兑现。”三头道:“说好的鸡腿你还没有兑现。”
林希:“这人的尾指呢?交出来。不然以后你只吃半个鸡腿。剩下半只给大头二头。”
三头:“凭什么!”
大头二头欢呼,三头:“凭什么罚了我要奖他们!他们又没干活!不公平!”
林希:“它们举报你有功。”
三头:“我就舔了一口!他的手指本来就掉了的!”
林希:“它们看见是你咬的。”
大头:“谁说看见是他咬的?”
林希:“不是你们刚才说的?”
二头:“胡说。刚才明明是你说他咬的。”
林希头疼要死:“好了我知道了,都闭嘴。”
这么年轻,家世不错,照理说失踪了几天几夜家里人应该很着急才对,城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看这华服衣料不像在家里存在感很低的样子。
“你进来。”林希冲外面的男人道。
男人进来,看到林希握着地上死人的右手,顿时一阵恶寒,林希道:“你抬他回来的时候,他右手尾指还在么?”
男人道:“我怎么知道。谁会注意这个。”
林希道:“哦?你刚才还说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搜刮完了,尤其戒指镯子什么的,怎么,一根指头缺了这么明显你没注意?”提到戒指镯子男人眼神开始躲闪,林希冷笑一声,“他的手指去哪了?”
“我要他一根手指做什么?难不成留着纪念收藏?”男人挨着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尸体就在他脚下,不小心绊了下,男人腿都快抖成快成筛子,林希道:“听说过贩尸吗?”
男人:“什么?”
林希:“贩卖尸体的勾当。”
男人:“你什么意思?”
林希:“你说我要是现在去外面把附近村庄的人喊来,这人死在你屋里,就算你不是凶手,这么多目击证人贩尸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到时别说你从尸体上撸下来的金银珠宝要充公,还要受鞭刑蹲大牢。”
男人敢怒却不敢与他正面呛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小声嘟囔:“来了又能怎的,反正钱已经逛妓院花光了。”
“哦?我想想,贩尸是重罪,缺了手指算辱尸罪加一等,要是这人有钱的爹妈再找找关系,鞭子再翻一倍也是有可能的,你说是不是?”
男人打了个寒颤,林希能看出他眼中的动摇,但很快消失了。
这样就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什么样的威胁能让一个无亲无故、爱玩又爱嫖的流浪单身汉顶着可能要命的鞭刑撒谎?甚至不怕死。
贩尸罪的鞭刑可不是区区普通的鞭子,精铁所铸,又粗、又硬、又长,一鞭下去粉碎性骨折,十鞭可去半条命。这男人倒有几分骨气。
莫非凶手跟他有关系?林希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男人前面被恐吓说的话不像在撒谎,除非,杀死这个年轻人的凶手跟拿走他尾指的不是同一个人,而后者就是男人要包庇的对象。
要是有言出法随的言灵法术在就好了。林希心道。
他招招手,三头鼠乖乖从他袖子钻了进去。男人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谁?”
这只死老鼠下午被他拿去当铺卖了几回都没卖掉,他肠子都悔青了,怎么他一招手……等等,微弱的烛火掩映下男人看清了眼前阿飘的脸庞轮廓,似乎有点眼熟,特别是,
像白天在公会那小子?!
“好啊,骗到我家里来了,小王八蛋!”
四面漏风,家徒四壁,茅草都遮不住漏进屋里的月光还家呢,有钱不修缮修缮房子,跑去逛窑子……等等,逛窑子?!
思维一路火花带闪电,林希想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续上电被男人暴起拎着砸来的椅子惊了一下,还好他反应快躲过了。
“停!”
矮身躲过一个陶罐。
“打住!”
偏头躲过一个飞盘。
“我有话要说!”
男人抄起墙角的要饭棍,冲林希掷出去:“说你奶奶个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