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图索和皮尔洛两人一齐露出了我看不懂的表情。
皮尔洛经常眯着的眼睛此刻睁大了一点,在我和因扎吉之间来回打量。
因扎吉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整个人很静默地坐在一旁撑着下巴和加图索一起看向我。
“你们好奇怪。”
我把背包随手塞到衣柜里,继而转过身和狐疑的皮尔洛对视。
咋了?
我微微挑了挑眉,看向平时能够秒懂我意思的好兄弟。
皮尔洛和我的默契链接不知为何也在此时掉了链子,他好像懂了也好像没懂。
最先开口的反倒是加图索。
“你今天来这么早?”
终于有人意识到我今天早起了吗,我向加图索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他反倒翻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白眼给我。
撤回友好的表情──
我走了两步站到坐在椅子上的因扎吉旁边,把手虚虚地搭在他肩上。
“当然是皮波答应今天帮我加训,这不马上就要打比赛了吗。”
好,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我们的约定,因扎吉应该不能轻易后悔了。
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更衣室简直又活过来了。虽然我描述的不太恰当,但我觉得气氛从有些诡异的沉闷流动开来。
皮尔洛眼睛又眯了回去,整个人像是某种结束了戒备状态的动物,双手又松散地自然下垂。
“害,你早说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废话,有句话怎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平常我和因扎吉更像普通的队友,他和舍瓦琴科的关系较好,他最好的朋友反倒是在国米的维埃里。
从贝卢斯科尼杯到现在第一轮欧冠小组赛,我没怎么和舍瓦琴科碰过面,我在被队医检查身体时偶然听对方提起过舍甫琴科,他因为有些软组织挫伤不得不先休养,从而错过了赛季初的一些比赛。
队医一边嘀咕一边更细致地看着我的身体检测报告,翻来覆去的在电脑上对比着。
不知道其他人被叫来后无聊了怎么办。
我只知道我在用纸杯不停地接水喝水,喝到实在不行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我把温水倒进饮水机旁的一盆绿植中,我还摸了摸它酷似硬币的叶子,看见一片有些发黄的叶片时我悄悄摘了下来放进了口袋里。
直到皮尔洛勾住我的后颈拖着我走了几步我才回神。
“都是队友,本来就要互帮互助。”
因扎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
我点了点头,表示这就是我们米兰的传统。
恰巧此时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皮尔洛还想问我或者问因扎吉些什么,也只能作罢。
*
事实证明,皮尔洛要有什么问题没解决绝不会等到第二天。
我独自经过走廊的时候被他叫到了一旁。
“我说刚刚怎么没见到你,你自己在这干什么?”
皮尔洛皱着眉头,但我怀疑是他眉眼间距很近,所以即使平时放松也很像在皱眉。
我也学着他皱眉站在原地看他。
他罕见地欲言又止,我们面对面站了一会他才摸了摸鼻子问道。
“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我下意识地想说当然,却发现皮尔洛话里又多加了一个形容词。
平常我们都说是好朋友,偶尔一起做了些坏事才会说彼此都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