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曦文微微一笑,慢声细语地说:“梁老五,原名梁晓山,因家中母亲病重,故而报名参军”。
杜曦文一边说着,一边时刻关注着梁老五的表情动作,只见他突然低头不语,似乎再回忆着什么,又或者想起了他那已过世的母亲。
杜曦文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战场上,你英勇杀敌,短短两年时间,便被提携到了校尉,但也因此让你落下了终身不愈的腿伤”。
梁老五面色阴沉,目光缓缓垂下,他看向自己的左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道不明的恨意。
他沉默片刻,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战争就是这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杜曦文微微点头,又挑了挑眉:“可据本官所知,你当上校尉不足两个月,便选择辞官回乡。回来之后,你直接上山当了贼寇。整日里谋财害命,死在你刀下的无辜百姓没有上百,也得有几十余人了”。
梁老五冷笑一声,他仰头看着杜曦文,趾高气扬地回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杀,也有人杀”。
杜曦文抿着嘴唇,轻轻叹了口气:“这么说来,你是为了财所以才贩卖官盐咯?”。
“是,我是为了财就……”说着,梁老五突然意识到此话不对劲,于是,他连忙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看着杜曦文,愤怒地说:“他娘的,想套路老子话,我告诉你,没门儿。要杀要剐你随便,怂一下,老子都不是好汉”。
“是吗?那既然如此,本官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杜曦文低头浅笑,她心里清楚,梁老五现在就是一只煮熟的鸭子“嘴硬”。
“来人呐!”杜曦文面色一沉,冷冷地令下:“将梁老五关押大牢,三日后……问斩”。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让梁老五的脊梁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许是,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梁老五再听见自己即将被问斩时,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反而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从容。
两名衙役紧紧抓住梁老五的双臂,既然如此,他也要冲着杜曦文大声喊道:“狗官,你今日杀了我,明日我背后的人,便会杀了你,哈哈哈哈……”
一旁的衙役迅速摘下头顶的帽子,然后用力地塞进梁老五的口中,将他的声音彻底堵截。
三人正准备欲身而走时,恰好与另一名犯人迎面相遇。
梁老五凝视着对方,眉头紧皱,心中涌起无个数疑问,但却因为嘴巴被堵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弟跪在杜曦文面前,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跟随衙役离开了公堂。
而另一边,刘壮壮即便是跪着,腰杆也挺的笔直,只见他满脸傲气地说:“有什么事冲我来,但别动我大哥一下,不然小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刘壮壮说话的声音很大,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表忠心给梁老五看,还是出于其他目的,总之,他吵得杜曦文有些心烦。
但杜曦文并未因此而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刘壮壮,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该如何走。
刘壮壮身旁的衙役,却不这样想,只见他一脚踹倒了刘壮壮,然后指着他的头说:“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刘壮壮只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袭来,他别过去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紧紧地盯着那名衙役,随即,调侃道:“主人都还没开口,你狗腿子,在这嗷嗷什么?显你能耐儿啊?”。
衙役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刘壮壮,瞬间被气得脸色涨红,双目喷火。可尽管如此,他不敢在公堂之上发作。只能攥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
等出了大堂,再好好教训这个刘壮壮,让他知道什么叫“有些人,是你一辈子都得罪不起的”。
杜曦文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堂下之人问道:“你就是那个自称什么江洋大盗的刘壮壮?”。
听到“江洋大盗”这四个字,刘壮壮心中暗爽,他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又嘴角微扬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看着他这一副趾高气昂,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杜曦文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你还挺有傲气啊!”。
刘壮壮自信满满说,完全没有察觉到杜曦文话语中隐藏着怒意:“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点傲气都没有,那跟那些软弱无能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杜曦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死死盯着他。刘壮壮被对方看得心里莫名发怵,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后又故作镇定起来。
但好在仅仅只是一瞬间,杜曦文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只见她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拿起案面上的书信,然后转交给身旁的衙役,轻声说道:“本官今早收到一封信,是一名叫‘秋萍’的女子写得……此人你应该熟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出自:增广贤文又称昔时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