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曾经是一个不满意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富家公子。
现在狠狠地等着你,好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明明是生气,却越瞪越委屈,他也不骂你,只是自己兀自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好委屈,好难受,明明怀的是你的孩子,让自己现在都不能并腿好好站立,只能叉开着腿,像个真真正正的怀孕女人。
他只是想要个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又要这么冷淡。
他知道你没有他在意你的百分之一那么在意他。
他只是你的宠物。
可是……
宗盐怔然看着豆大的泪珠一串串从司疆漂亮的眼睛里掉下,对方垂下眼睛,好像再也忍受不住汹涌的情绪,又不愿意示弱,就倔强地擦着眼泪。
擦不干净。
泪水太多了。
上次看司疆这种模样哭,还是她和白袤去电影院的时候。
原来这么伤心吗?
宗盐上前一步,抓住他擦眼泪的右手,温度竟然比她的手还低。
宠物犟了犟,用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力量想收回手,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然后他带着哭腔问:“你碰我干什么,你不是不理我吗?”
宗盐想,好像之前不愿意说话的人不止她一个吧?
见她不语,司疆眼泪掉得更凶。
他拉住她的手腕:“你不想看到我,我,我就带着孩子走。”
“我们不碍你的眼。”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悲惨画面,神色痛苦:“你不要我们,我自己去生下来。”
就算是躲在桥洞下面,躲在什么脏兮兮的草丛里,他都会把孩子生下来。
宗盐呼吸凝滞,只觉胸口有陌生的闷痛感。
她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属于她的宠物,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自己扛着可怕的痛苦进行分娩这种危险行为。
司疆仿佛已经在感觉那种无助感,抓住宗盐的手都害怕得在颤抖。
他露出一个艰难的笑来,喃喃道:“到时候,我抱着孩子来找你,你不要也得要。”
宗盐终于败下阵来。
她吐露出心声:“我没有不想要你和孩子。”
四个月了,早就不能打了。
她只是……
“只是,我也会害怕的。司疆。”
怕他受苦,怕他熬不过去,怕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怕她自己扛不起这一切。
“我会学习,会工作,能够让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也能养你。”
“但是,我保证不了你们的安全。”
就像她保护不了那只幼犬。
生命的脆弱远超人类的想象。
可是司疆却喜笑颜开来,对他来说,一切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
只要不涉及宗盐。
那么所有问题都会有解决方案,他的生活赋予了他这样盲目的自信。
而现在,主人说要他,要他的孩子。
那他就有力气克服一切困难。
“主人,你相信我。”
司疆脸上还挂着泪水,眼睛里却焕发出光彩。
“那个人不是说这是被神祝福的孩子吗?虽然我不信神,但是现在开始也可以信一信的。”
“而且她们部落里的男人不都能成功把孩子生下来吗?说明到时候一定有办法。”
“他们都可以,我司疆为什么不可以?”
宗盐松口之后,她的宠物孕夫状态肉眼可见地翻天覆地起来。
每天脸上挂着笑容,罗列出好几张单子,说自己会按照这些建议当一个好孕夫。
他还重新张罗起做饭。
或许真的是心态决定状态。
司疆从这天起,再没有发生过孕反。
他的胃口迅速好了起来,吃嘛嘛香。
连宗盐有时候下班回来,她下厨煮的口味淡得出鸟的鸡汤,他也哐哧哐哧好几碗进了肚里。
吃完后,给自己进行乔装打扮,然后小跑过去期待地站到宗盐面前。
巴西利亚地广人稀,虽然是首都,但是一直繁华热闹不起来。
尤其宗盐住的这一片还比较偏,住户更少了。
在几百米外就有一个小公园,平时几乎没人会来里面散步。
司疆便很自由地,脖子上系着牵引绳,心满意足地进行自己的饭后散步。
如果要跑步的话,宗盐会松开牵引绳,改为拉住他的手。
最后让他靠在她的身上,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楼梯,回到家。
进入第五个月的时候,司疆脾气也敏感了很多。
大部分时候都自己独自关在室内,他自然会有些忧郁。
尤其是宗盐有段时间加班严重,他的情绪便控制不太住。
经常生闷气,还厌恶自己拖累宗盐,总是让她加班回来还得照顾他。
有时候宗盐忘了回他消息。
回来后,便能看到蜷在门口等她的身影,眼睛明显是哭过。
当然也会耍脾气,耍性子。
“主人,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怎么还能不理我?”
他抱着肚子,理直气壮地生气。
“你难道还要生孕夫的气吗!”
这是司疆刚刚气宗盐画图不理她,把她平板抢过来,宗盐还没来得及训斥,他便先发了难。
宗盐难得觉得理亏。
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父凭子贵”。
这段时期,司疆的需求也很旺盛。
“圣水”一直在潜移默化改变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更适合孕育生命。
他们最近尝试的最多的,就是后和坐。
不能贪乐,于是还挖掘了许多器物道具玩法。
时间终于来到第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