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一和林肴听她这么说着,都在皱着眉思考,听到其小元的讲述告一段落,还是快嘴的林肴抢先说:“还真是挺奇怪的,州正就一直倒霉,旷世就一直走运,冷聪就像个跳梁小丑,但却刀枪不入……”
“嗯,有趣的地方还不止如此,这其中每一个节点,都是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其小元说,“比如说,州正的这次股票质押,获得的资金有三亿之多,之后去了哪里,没有找到任何资料,说是用于集团经营了嘛,又没看出公司的状况有任何变化;既无才能又无品格的冷聪,为什么能突然升任部长,没人知道;郑中哲为什么会突然被派去天合贸易做总经理,没人清楚;冷聪在新加坡的事只是被当作小道消息在传,事后居然HR部门没有任何处理,为什么?没人知道;州正卖家当做什么,旷世的海外子公司又是做什么的,统统没有下文……”
“假如只有一个故事没有开头或结尾,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一连串的事件都这样虎头蛇尾……”周正一听了这么半天,终于明白了其小元要表达的意思!
“难道……冷聪联系的那个洗钱的渠道,其实是为了州正和旷世?”林肴的思路果然从来都不同凡响,立刻跳到了令周正一、甚至其小元都有些吃惊的方向上去了!
她说完,又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州正当时虽然融了不少钱,但恐怕并没有用在公司的经营上,而是通过某些手法转移去了别处;而旷世在做海外业务的同时,也可能利用管理上的一些漏洞来动手脚,将来路不明的一些钱变成发展的资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冷聪在这件事上可能真的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不管他多么无德无才,都有人始终在保他!”
“那举报人的目的呢?单纯是看不惯小人上位,还是也想借此打击大股东州正或旷世呢?……”周正一这个问题像是在问其小元,又像是纯粹在问自己。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时间太少了。”其小元坦率地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如同一个套环,我们之前一直纠结在其中一环上,所以一直也解不开,实际上我们可能需要从更多的维度、更高的视角来看待它才行。”
“明天就是董事会了。”周正一说,“现在我们手上还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能够作为引蛇出洞的诱饵,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他们恐怕已经出洞了。”其小元却说,“当年他们闹出那么大事,假如是为了掩盖某些行为的话,事到如今早就时过境迁,该做完的都做完了,为什么又要在现在这个时点,再次尝试铲除DCO呢?会不会其实三年前的事和这次的事,其实是完全不同的动机引起的呢?我们之前一直觉得,数据泄漏、或者称为数据污染吧,是一个‘因’,因为它DCO才被调查、被针对,现在再逆向思考一下,会不会它其实也是一个‘果’呢?相同的道理,会不会这次DCO出事之前集团里发生的某些事件才是真正的原因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周正一点头说。
“当然我们也不会浪费这次好不容易可以和几个怀疑对象面对面的机会,就让我来会会他们,来一个投石问路吧!”其小元随之说,果然眼神晶亮,闪烁着只有在办案时才有的好胜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