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拾拿着五万块钱,心里感动的泛酸。
但是五万远远不够。
肝移植手术少说也得几十万。更不用说是在没找到□□的情况下。
“怎么办……”星拾陷入了深深的无助之中。如果找父亲要钱呢?他会不会看在父女一场的份儿上,帮帮她呢?
星拾盯着手机里的那个号码。那是父亲身边的秘书电话。是她接她来这个家的。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按了下去。
“喂,请问您是……”一个柔和的女声在电话里响起。
“我……是星拾,请问我父亲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星小姐呀,稍等。”梅秘书对星拾的态度非常好。
“星总,有您的电话。”
“谁?”星耀民深吸了一口雪茄,问道。
“是星小姐。”梅秘书道。
“星小姐,哪个星小姐……”星耀民喃喃念着,想不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堪堪想起自己还有个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女儿。眼底立马多了一些不屑之色。
“开免提。”他甚至不愿意接亲生女儿的一通电话。
梅秘书重新接起了电话。“星小姐,星总让我问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我需要钱”星拾声音微弱的好像快要埋在土里。
电话那边的星耀民听到这句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多少呀?”
“五十万……”
梅秘书拿开电话,眼神请示星耀民。
星耀民摆了摆手,不耐烦的把雪茄按在烟灰缸。
“你看着办吧。”吩咐完秘书,自己起身出了去。
他甚至都懒得问她要五十万的理由。
因为他根本就不关心原因。五十万对他而言也只是个小数目。
钱没有直接打给星拾。而是通过星玖将卡给星拾。这也有着某种深意。
星玖居高临下,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将一张卡甩到星拾面前的地板上。
“以后,别说星氏没养你。给父亲丢人现眼。”
星拾拿着那张卡。哽咽。她本能的像丢掉这张卡以保存她那微不足道的尊严,但理智让她的手紧紧攥着那张卡不愿松开。
卡里有二十万,再加上手头的五万。她赶紧跑出家门,来到最近的银行,统统给枫姨那边打了过去。但肝移植不是个小数目。这点钱想要换个好肝那是远远不够的。
她又没有优秀到可以拿奖学金。因为她的基础实在太差了。就算努力也赶不上从小受到优质教育的学生。
她在日记本上涂画。自从上次被星玖发现,这个日记本她不再拿回家了。
其实她也不是上课有意开小差记日记的,只是她发现坐在最后一排的她看不清黑板上的东西了。
她近视了。
放学路上,她看着橱窗里的亮晶晶的眼镜。仅仅一个最普通的镜框就标价上千。更别说买镜片了。一套下来。最低也得小万。这就是在A市的生活成本。
普通人家的孩子有一副眼镜都小心翼翼的。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换。
她还是进了眼镜店。有些局促。但工作人员还是微笑着带她测了视力。不过好在,近视度数不深。
“那您考虑好了吗?我给您取镜片你挑一下。”工作人员微笑着说。
“我…钱还不够。”星拾扭头,眼神停在一副紫色无框眼镜上,有些局促。
“没关系,您下次再来这里买吧。”工作人员态度很好。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可能这样的局促的脸她见多了。也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