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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上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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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过院落到了住宅门口,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但眼下的情况也没有好上很多。

明铮正抱着小十一逗他玩。

黑猫蹲在陈玉林脚边挠他的衣摆,尾巴炸得明显比平时粗了一圈。

小十一乖巧灵秀,不惧生人,但却也不是谁想抱都行的。

明铮头一回见他,竟就能得他这般亲近,不过想来也并不值得惊讶,毕竟他看起来确实是那种很讨小孩喜欢的长辈。

小十一见他们回来,便从明铮怀里跳下来,抱着李渡的腿蹭了蹭。

李渡俯身抱他起来,看见明铮笑了声便又往后走了,但他眼下没有心思管,只低头与怀里抱着的孩子额心相对,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

小十一不知道他为何这样紧张,但还是乖乖任他抱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薇薇哥哥刚才说他身子不舒服,自己跑去桂子香找小江医师去了,叫娘亲放心,不用特地去寻他。”

他摸到李渡额边的汗,眼睛睁得更圆了:“娘亲不舒服吗?是不是身上又疼了?”

“没有不舒服,只是外面有些冷,待久了受不住。”

李渡摸了两下他的头发:“今天有客人来,薇薇也不在,宝宝进去袋里睡一会儿好不好?等晚饭的时候再出来。”

李渡现场编的说辞连小孩都骗不住,但小十一也不多问,依言化回了一条夹着青的小白蛇,顺着李渡的小臂钻进了他袖中的储物袋里。

李渡闭着眼捂了捂心口,被裴容与抵着后心输了些灵力。

他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两人一起往后方的灶间走。

陈玉林拎着猫跟在他们身侧,幽幽叹了一声:“你们和老祖宗,是就只为了当初明礼之的事情,还是从前就有旧仇?”

裴容与:“总归是有仇,新旧也都没什么分别。”

陈玉林笑了声:“怎么没有分别?若只是死了个明礼之的事情,那么想来老祖宗也没那闲情来找你们的不痛快。”

李渡蹙了下眉:“明礼之再怎么说也是明掌门亲生的孩子,就算是资质平平,怎么也不至于这般不受重视吧?”

陈玉林轻叹一声:“这小孩虽然烦人又不讨喜欢,但说来也是个可怜人。师父性子冷了点,不重亲缘,师娘又是被迫联姻,自然也不会多爱重这个孩子,后来便顺水推舟将他寄养在了老祖宗身边。”

他垂眼顺着猫背上的毛,眼睫遮挡住了更深的神色:“人的资质虽是天生,但性情却大多是后天教养得来,明礼之长成这副德性,想来也是因为从小就没被细心教养过。”

李渡:“你是说……”

陈玉林却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眨了眨眼:“我可什么都没说。”

话到此处,他们刚巧到了灶间。

陈玉林怀里的猫忽然大叫一声,从他怀里跳下去,一眨眼便蹿得没影了。

他唤了两声“玉珠儿”,见没有回应,便暂时先不去找了。

他上前几步推开门,李渡跟在裴容与身后进来,视线四下一扫,打眼便瞧见了案上搁着的剑鞘。

明铮背对着门,竖着将剑持在身前,剑身被他的背影遮挡住,乌黑的一截剑尖却从肩上戳出来,隐隐淬着寒光。

裴容与上前半步,抬手将李渡护在自己身后。

陈玉林沉默一瞬,觉得以自己的修为还是走为上计。

另一边,明铮听到动静,也持着剑转过身来——

他剑上串着开膛破腹处理好的一只鸡和一只鸭子以及一个猪肘和一块咸肉,甩了甩手上的水,摆着手招呼他们。

“你们来啦,我闲来无事,帮忙打个下手,看这洗得还算干净吧?”

李渡:“……”

裴容与:“……”

陈玉林:“……”

李渡:“咳,还是不用,嗯,不用麻烦了,此处还是交由我们来就好。”

他手指蜷了蜷,抬眼对上了明铮的视线:“不知鸣筝君可有什么喜欢的菜式?”

明铮将剑尖轻巧地向下一撇,鸡鸭猪肘咸肉一气稳稳滑落到案上。

“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想点一道开水白菜。”

他不知从哪摸出颗白菜来,端在手中看了看,才将它搁在了案上:“这些食材都是我新在早市上买的。我惦念这道菜许多年,只可惜手艺始终差了点,如今却总算等到这机缘了。”

李渡缓缓眨了下眼:“开水白菜,虽说口味上佳,却未免有些铺张浪费了。”

明铮闻言并不反驳,只笑着摸了摸白菜顶上的叶:“说实话,我也有些舍不得,但终究还是值得的。”

他收剑回鞘,和陈玉林一起离开了灶间,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道:“我之前洗过手了,很干净。”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李渡闭眼呼出一口气,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裴容与捏着他的指尖,发现他手心里也全是冷汗:“你之前同他认识?”

李渡沉默片刻,并没有回答:“……只是他适才说的那些话,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心里不安。”

他抬眼问裴容与:“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他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便转过身净了手,拿了把小刀来雕白菜。

裴容与安抚般地握了握他的肩头,站在他身后看他给菜心雕花。

李渡将用好的小刀搁去水盆里,像是忽然又想起了裴容与先前的问题,道:“他是我的仇人。”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白菜心上,它被雕成了欲开未开的一朵莲花。

“我恨不能将他剖骨拆筋。”

话虽如此,但他说起来却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叙述再平凡不过的一件家常小事。

他将菜心放进瓷碗中,指尖轻轻拨了拨花瓣的尖儿:“我不是同你说过,我之前在云垂涧,阵都布了一多半,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裴容与抬手握住他的手指:“当时你说……”

“当时我说,是君上的庙唤我迷途知返,但其实我本来也没有非要动手的决心。”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应当找谁去报仇,当年是是非非,诸多争端,其实说来也没有全然没有错处的人。”

“我唯一能断然说是有仇的,便只有他鸣筝君一个。”

李渡屈指在裴容与掌心里挠了挠,只无奈地笑了下:“但我既没有手段,又不通筹谋,没了那天赐禀赋的一具肉身,我什么都不是,自然也就没这本事去找他报仇。”

“况且当年……即使杀了他,过去的那些也都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咳,我只是提一嘴,你不要又多想,”李渡一时没想好如何概括,话音顿了顿才又开口,“唯一能断然说是无辜的,也便独独先夫一人。”

裴容与没有说话,垂眼捏了下他的指尖。

李渡话音淡然和缓,视线垂落在手上,也不知是在看两人交缠的指尖,还是在看自己被衣袖遮挡住的珠串和银镯子。

“我侥幸捡回半条命,只愿做好这一件事便罢,至于剩下的事情,我实在没有心力去管了。”

裴容与掌心摸了摸他的脸颊:“受了委屈了。”

李渡面上依然在笑:“之前是有些难过,但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想这事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却逐渐低下去,很轻地吸了下鼻子,用力在裴容与肩上蹭了下眼角,语气难得有点凶。

“……不说这事情了,吃完饭赶紧把他轰走,看到他就讨厌。”

他还未完全将心绪收敛好,便感觉小腿上被什么东西蹭了蹭。

他低下头来一看,发现是之前跑没了影的黑猫,这时候又溜溜达达地跑了来。

“还炸着毛呢。”

李渡蹲下来捏了捏蓬松起一圈的尾巴,猫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拱起屁股给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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