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生直冒冷汗,抬手握住喻黎的手,努力挤出微笑,“不用这样,这样太辛苦你了,你出去洗漱吧,我会处理好的。”
喻黎长长啊了声,像是因为自己的提议没有得到肯定而面露遗憾,“是我的方法不好吗?不是说要处理掉吗?”
是处理,不是处理掉。
阮青生一时没回复,喻黎又说,“拔掉了一劳永逸,这样不好吗?”
阮青生轻声反驳,“我愿意劳一点的,不用永逸。”
“好吧。”喻黎像被说服了,起身后又不放心地问,“你处理的话快吗?我饿了。”
“……”
“如果不快的话,要不我——”
“不。”阮青生面容扭曲,几秒后缓缓闭上眼,带着屈服无力悲怆地咬牙道,“我,很快的。”
在喻黎要进浴室前,阮青生又突然睁开眼,喊住他,见他疑惑地回头后,郑重叮嘱,“记得,洗手。”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喻黎理所当然道,“刷完牙当然要洗手啊,还要擦脸擦手,这个书上有说。”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话没说完,又被打断。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人类处理晨/勃都会这么红吗?书上好像没说这个。阮青生,我可以看你处理晨/勃的过程吗?”
阮青生,我可以看你处理的过程吗?
我可以看你处理的过程吗?
看你处理的过程吗?
……
看什么?
什么处理的过程?
谁看谁处理什么的过程?
阮青生目光呆滞地跟喻黎对视,明明嘴上在说着一些让人抓狂面红耳赤的话,对方眼中却不见一丝羞怯,只有纯粹的好奇直白。
小猫咪只是对人类世界的所有事都感到好奇而已,跟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类才不一样。
对方表现出的对知识强烈的求知欲,让他生出一种带坏未成年的心虚感。
不——等等,猫妖多少岁算成年?
阮青生的眼神突然锐利,目光落在喻黎的脸上打量一周。
很干净,很好看的长相,但不管怎么看,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可是问题是——猫妖总不能跟他们一样也十八岁成年吧?一百岁两百岁都还算个幼儿期都说得过去……
在意识到猫妖很大可能是个未成年后,阮青生再次对上猫妖亮晶晶的眼睛,态度十分坚定,“不,你不可以。”
猫妖不满,“为什么?我不会拔掉它的。”
但之后不管对方露出再怎么可怜的表情,阮青生都没有松口。
好在对方并没有胡搅蛮缠,再追问了两次都被拒绝后,很干脆地进了浴室关上门,只留下阮青生坐在床上静静地弥补心灵的创伤。
看着对方果断转身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但脑中马上浮现出那双干净剔透的眸子,阮青生又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并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明明就是自己思想不干净,竟然还妄想把锅推给一只没成年的无辜的猫身上。
阮青生,你好畜生。
浴室已经传来哗哗的水声,阮青生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只要什么都不想,再等等它自己就会消下去的。
可只要他一闭眼,脑中就浮现出那天他撞见猫妖洗澡的画面,还有这几次断断续续的梦里,起伏不停的床铺,猛地攥紧被单的手,猫妖哭得红肿的眼睛,脸颊染着红,唇瓣也被人吮得微肿,细密的吻/痕覆在猫妖雪润的身体上,脖颈、锁骨、胸前、大腿内侧……
最后是喻黎在浴室传出的声响将他的思绪猛地拉回。
他耳根透红,胸腔腹部无一处不在发烫,但洗漱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必须赶在猫妖出来之前处理好,不然……
“需要我帮你拔掉吗?”
阮青生唰地拿过手机,搜索静心咒咒语大全。
五分钟后。
他低头看了眼依旧精神的地方,它非但没有因为静心咒消停一会儿,反而更精神了。
意识到这点,他面露痛苦地闭上眼。
阮青生,你好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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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猫妖可能是个未成年”的想法萌出,阮青生脑子里就不自控地一直想着这件事。
给猫妖盛了碗海鲜粥放他面前,在他对面坐下也开始吃早饭,心里却始终像有只猫爪子在挠痒痒一样。
他换成公筷给喻黎夹了只烧麦,面上装作随意地问道,“认识那么久,还没问过你年龄了,你们猫妖都多少岁成年啊?如果是未成年,我岂不是算你的半个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