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将一瓶药剂递过来,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喝了。”
工藤新一立马感到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仿佛对面的人是什么雪妖一样,不过银色的长发和墨绿的眼睛,确实太梦幻了。
工藤新一接过来,知道没法儿拒绝,但还是抗议了一下,“就算是下毒,也太明显了吧?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不是,是解药。”
琴酒轻飘飘的一句解释,就打破了工藤新一强装出来的镇定,差点儿把药剂捏碎,“开玩笑吧,你怎么会专门把这个…这个东西。”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怀疑这个药剂是假的,因为以琴酒的性格没有必要骗人,就算是杀人,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
难不成他误会琴酒了?可是没有理由啊,工藤新一眼神复杂的看向身边人,心情却高兴不起来,他一直追的罪犯不可能是,绝对不可能!
“我没想到,你会将解药给我,你该不会是…卧底吧?”最后那几个字,他说的格外艰来,就连自己也觉得荒谬可笑。
琴酒的表情充满厌烦,他像是被什么困扰,又不得不隐忍着,就是这样的表情,却比之前生动,真是可怕,让人移不开眼,心脏都快停止了。
“该给你的侦探游戏结个案了,我没兴趣再陪你玩下去。”
说罢,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工藤新一的头上,原本沉下去的心又快速跳动起来,舞台上的安魂曲正在演奏,但那声音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你不会开枪的,太危险了。”
工藤新一下意识说,开枪意味着会暴露自己,琴酒绝不会做这么不理智的事,如果要杀自己的话,还会给自己送解药吗?
他将药剂打开,一口喝了下去。原本还准备送到博士那里解析一下呢,看来现在是没必要了,他要是敢这么做,琴酒就一定能找到博士。
“将你的枪拿出来。”
琴酒淡漠地看着工藤的小动作,他将喝空的药剂瓶放入背包,但从僵住的动作,看得出他的为难,“我不理解,你难道是要我也开枪吗?”
“我在上层楼座安置了炸弹,你是选择杀一人,救他们。”
冰冷的枪口,划过脖颈,最后停留在跳动不止的心脏上。
“还是要为了我,放弃他们?”
工藤新一忽然觉得,连琴酒的呼吸都裹挟着寒冷。
“难道我的枪里没有子弹吗?”
他将枪口抵在对方的腰间,眼神向下,心中思绪万千,即使知道这很有可能是空枪,也不愿意将这枪口,对准对方的要害处。
绝对不能抱着杀人的心,他是个侦探。
他扣下板机,下一刻巨大的枪响,响彻整个剧院,工藤新一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鲜血溅红了风衣内的白色衬衫,也染红了对方的浅色银发,像是画布上的一点墨水,沾染在琴酒白皙的皮肤上。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却是被惊讶的说不出话,下意识站起身,茫然地望了望周围,安魂曲在宏大剧院里回荡,尖叫逃窜的人们,就像是默剧里的演员,难道他也是演员吗?
他低头看下去,这么戏剧性的一幕,无法推理,工藤新一头一次,产生了这么大的怒气,“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开枪!”
这样大声质问琴酒的画面,是他从没想过的,而那个男人因失血过多,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他抬眼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因为糟糕的状况,让他的这个举动,看起来格外的无辜。
“靠近点。”
他声音有些虚弱,以至于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蛊惑一样。
工藤新一离近了一些,对方将手伸过来,冰凉的触感,抚摸着刚才枪口抵着的地方,他忽然感觉有些迟钝的疼痛。
“我开枪了,开了两枪。”
工藤新一猛地低头,看见自己心口处的一大片血迹,这绝对不是溅上来的,“这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你才是那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