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里斯托旅馆安顿下来后,波本躺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写着他名字的黑色明信片,字体很漂亮,就是拼错了,这家旅馆是一座黑色仿哥特式的城堡,离市中心很远,这根本不像是有人会来的样子,太偏僻了。
外面正下着雨,雨不断拍打着空调外机,夜深露重,房间里灯光昏暗,只有电视机亮着,上面的人影不断变换,全都是老电影,到了后夜,他甚至看到大卫.柯南伯格的《夺命凶灵》和库布里克的《发橙条》,他笑了一声,然后关掉了电视。
屋内瞬间陷入了黑色的海洋里,窗外雨声发出潮湿的声音,他瞪大眼睛看着什么都看不清的黑色屋顶,渐渐地,在他的视线中屋顶裂开了缝隙,流下一抹银色的光,看起来忽远忽远。
像是他躺在露天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月光,又像是那抹迷幻的银色向他伸出了手,现在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是要掉进他的眼睛里。波本眨了眨眼,他怎么好像听到了嘶嘶的声音,就像是…蛇的声音。
他忽然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那条冰凉的银色忽然就掉在了他的脖子上,该死,真的是蛇,他还以为是又出现幻觉了。
那条蛇在他的脖子上缓缓移动,波本感觉到脖子被慢慢勒紧的力道,它准备绞杀他!他已经顾不上思考,为什么旅馆里会有蛇这种安全隐患的问题。他只是在想这条蛇究竟有没有毒,他希望没有毒,不过颜色这么鲜艳,怎么可能会没毒呢?
难不成他会死在这间旅馆里?就像约翰.贝鲁西一样?冰凉的触感在缓慢移动,它就像流水一样滑过,然后消失,等等,消失?
“怎么了?”
琴酒手腕上缠着那条蛇,他就站在波本的床边疑惑的问着他,波本脑袋宕机了一秒,他说,“我可能又出了一些问题,不过,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这儿,你老年痴呆了吗?”
“一直…在这儿?不,我记得你是在隔壁那间307号的房间。两个大男人没有必要挤在同一间房吧?”
“……这就是307号。”
波本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他几乎是下意识就选择了相信,“好吧,但我怎么会不记得?”
“你还记得什么?”
“我?是指我的身份吗?”
琴酒点了点头。
波本用力回忆了一下,他用一种缓慢的朗读台本式的说话方式讲道,“我是组织情报组的代号成员,波本,警视厅安插在组织的卧底,也是组织安插在警视厅的卧底,是你最不待见的那种双面卧底,话说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那不重要,安室透不是你的名字,那也可以是你的代号。”
“……你看起来好像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