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历了此事,大人回去后得好好养养身子,滋补气血,弥补体虚之症。”
“切勿落下了病根,否则有碍于今后的房......”
——房事。
到底还是会害羞,更何况要嘱托之人还是沈澜之。
沈澜之知晓她的未尽之言,眸中微微闪烁着光芒。
其实今夜中了这药,身为男子,又有心爱的人,他心中自是隐隐期待着可以与阿月有些什么。
阿月心软,若他们当真发生了什么,他便有了由头一直缠着阿月,直到得到该有的名分。
可他也知晓,阿月在这些事上是最为清醒的那个,若不是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她不会埋下隐患。
而他今日遭人暗算......很明显,背后之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今夜楚梵突然送给璃月月影花,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
——让月影花化作他的心意......让阿月收下月影花,却又说往后他与阿月只是友人、伙伴。
他这人瞧着便不是个好的。
既然想与阿月只做朋友,却又送上求娶女子的月影花,是何心理?
起初沈澜之只是以为楚梵这是在膈应他。
可后来细细思索,因着这月影花,他与璃月有了口角相争,璃月不懂得他为何生气,只以为他在针对楚梵,无理取闹。
他们二人谁都不认为自己有错,都不服软,只会气走一个。
若他们二人分开,便会让那个小姑娘前来卖于他香囊,那般情况下,沈澜之瞧见了便会产生买来用于服软的心理......
而他一中招便会有人出来带走他。
一旦今日他沈澜之与别的女人有了首尾,他与璃月便再无可能。
而若他们并未分开......见着那香囊,以沈澜之的脾性,他会抢先璃月一步将香囊买来送给璃月。
可依着璃月的性子,无功不受禄,不说楚梵送她的糕点,就是沈澜之送的东西,她也会用钱或物相抵消。
而沈澜之在送璃月香囊前也会闻闻香味,自会中招。
哪怕没了别的女子出现将他带走,璃月也只会如今日所做的那般,给他扎针抑制药效,而后送他去医馆内解除药性。
若非在璃月心中他沈澜之还有那么点地位,否则寻不到医馆,那怜香居便是他今夜的归处。
何来的亲手熬药,又守着他苏醒,扶着他回去?
沈澜之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
他沈澜之出身高贵,从小到大从未遭受过苦难,今夜倒是被啄瞎了眼。
楚梵......
沈澜之在心内默念着楚梵的名字,今夜之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心中的思索百般翻转,沈澜之抬眸又看向璃月,眸中清明犹在,却多了几丝苦涩,“好,阿月说的话......我知晓了。”
听他这般说着,瞧见他眼中的情绪,璃月默了默,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转而提起别的话题,
“方才大人还未苏醒时,我们问过林老。”
“这浔阳城北门内可有与慕家、白家、吴家类似的人家。”
“林老如何说的?”沈澜之问道。
璃月看向他的眼睛,道:“他说别的他不会多说,但我们若是想查查合欢香的出处,或可去怜香居瞧瞧。”
“怜香居里面有一个名为鸢尾的管事,问问她,或许可以知晓些许消息。”
怜香居?
沈澜之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若他没记错的话......
楚梵今日是去过怜香居的。
他今日在府衙内说的话犹在耳边。
——[楚某今日是去了怜香居,不过是去打探消息,好为我们查案做准备,哪儿来的心思去喝花酒?]
[不是要查那吴家小公子死亡之事吗?那吴家便在城西,若要去吴小公子死亡之地查探,便得去城西。]
而月影花、怜香居......
一切的一切连接起来,楚梵与之都有直接联系。
此事,当真与他脱不了干系!
见他沉吟不语,璃月又道:“今夜之事得查个清楚,待天亮以后,我们便去怜香居内寻那个名为鸢尾的管事。”
“合欢香乃是禁药,其出处得查清楚。”
“而今日害了大人的人,也要查清楚。”
沈澜之冷不丁道:“若查出来害我之人,阿月要如何处置他?”
察觉他语气有些不对,璃月有些狐疑地问道:“大人为何这般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