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朱洋洋的脸就跟吃了屎一样,“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当时朱洋洋接到消息,有个叫“小丑”的毒贩在电影院交易毒品,他们的人混进去,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等到电影后半场才发现目标,当时他们确认过坐在第四排的女人就是小丑。
中途“小丑”去了趟厕所,他们的人也跟着进去了,结果“小丑”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朱洋洋只能把厕所封了,然后把每个上厕所的人都检查一遍,还是没找到人。
这事朱洋洋一直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狄烨把“小丑”逮捕,他才终于搞明白了。
原来小丑是个男的,所以那天人进的是男厕所,他们一直守着女厕所,当然抓不到人!
“姓狄的,你就坑我吧,早晚有一天你要马失前蹄!”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真出什么事,你连喝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朱洋洋气得不行,他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赢,只能憋着一肚子火。
狄烨顶着一张欠揍的脸说道,“别这么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
当着女士的面,朱洋洋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风度,不想和姓狄的闹,让人看笑话,于是问,“大巴车司机的遗体在哪里?”
张小曼都准备好吃瓜了,结果瓜没了。
她正准备叫冷宁把大巴车司机的尸体拖出来,突然发现冷宁的视线停留在狄烨身上。
她很少看见冷宁在工作的时候走神。
但冷宁很快就回过了神,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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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坠河的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因此司机的尸体一直存放在金麦。
“司机名叫王保根,48岁,龙川市本地人。”
冷宁拉开裹尸袋,中年男人沧桑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我们对尸体进行了毒物分析,暂时没有发现毒物成分,初步的尸检也没有发现致命的基础疾病。”
“没中毒?难道是他自己把车开进河里的?”朱洋洋琢磨道,“他在报复社会?”
张小曼插了一句,“现在死者的家属们很气愤,都要求司机家属给个说法,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我们还没有向外界透露尸检结果。”
朱洋洋点点头,终于找到机会呛狄烨一口,“狄队,看来这次你们的任务很重啊!社会舆论可不好应付。”
狄烨没心思和他杠,只盯着王保根的脸问,“死者家属现在什么情况。”
张小曼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家里老婆带着两个男孩,大的上小学,小的才两岁。
昨天死者老婆带孩子来找过我,老大因为死者的事和人打架,被人用石头砸破了头,老二刚会走,什么都不懂,赵梅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又没有工作,如果最终判定为死者的问题,她们就拿不到一分钱,往后的日子就难了。”
朱洋洋抬手看表,“既然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队里了。”
走之前朱洋洋用眼神刮了一下狄烨,“狄队,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那是肯定的,不然怎么让你让你心服口服?”
两人对话的语气里带着挑衅,互不相让。
最后朱洋洋黑着脸走了,狄烨掏出一包烟晃晃悠悠去了走廊尽头抽烟。
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他听见身后有人走过来。
一回头,发现是冷宁。
冷宁没和他搭话,而只是站在他身侧洗了个手。
狄烨盯着那双细长白净的手,吸了一口烟。
冷宁的手指很漂亮,他还没见过谁的手这么好看,在他的认知里,男人的手是干活的,好不好看无所谓,可是看着冷宁的这双手,他忽然觉得,手也是可以拿来看的。
冷宁的每根手指都白净且匀称,指甲盖是粉嫩的肉红,尤其是沾了水的时候,水花在指节上流动,就像艺术品。
狄烨背靠在窗台上,看冷宁把手洗完,这才点了点已经快掉下的烟蒂,“有没有什么毒是你们法医验不出来的?”
冷宁:“为什么这样问?”
“你回答就行了,多的我不能向外透露。”
“检测不出来,有可能是被身体分解了,也有可能这种毒物不在我们的检测图谱中,当然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冷宁将水龙头关上,抽出两张纸擦手,“要真想调查,还得从王保根生前的活动范围查起,看看他生前都接触过什么人。”
狄烨将烟摁灭,扔进冷宁身旁的垃圾桶里,自上而下的从镜子里打量着冷宁,“你觉得王保根是个怎样的人?”
冷宁透过镜子与狄烨对视,“他有颈椎病和腰椎间盘突出,是长期开车形成的,饮食不规律,有慢性胃炎,在长期服用胃药。”
狄烨突然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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