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久闻大名。”鹦鹉的眼睛诡异的亮了起来,从它口中吐出一道仿佛带着电流的男声。
“藏头露尾的家伙,我不认为有和我说话的必要。”周防百无聊赖的把玩的手中的火机,金属盖子与机身碰撞,不断发出‘咔咔’的声音。
“对于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通过鹦鹉的眼睛,比水流看向屏幕那端坐着的男人。
即使坐着不动,男人也散发着一种危险,就像是静默的火焰,看似无害,但也可以将人灼伤。
对方假惺惺的抱歉,周防只觉得可笑。
草薙说的没错,不管JUNLE背后的是什么人,他们这样偷偷摸摸的行为,只会让人觉得厌烦。今天的事情更是明显的试探。学生们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毕竟是未成年人,身份特殊,处理起来很是麻烦。
“如果专程过来就是来说这些的,那你可以滚了。”周防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不知道【赤之王】对于120协定,是什么看法?”鹦鹉在窗台上晃晃身子,问出了这句话。
周防眯起眼睛看向对方。
在草薙去御柱塔办理手续的时候,十束曾经和他说过一些事情。
关于120协定,关于目前存在的几个王。
虽然很多事情周防都丢给了草薙,可这并不代表周防对现在的事情一无所知。
鹦鹉见他不答话,开始在窗台来回踱步。
“我一直觉得,德累斯顿石板是造福人类的契机。”
“它既能让人们获得超乎想象的力量,也能让重症病人的生命维持下去。”
“可黄金之王,只因为是他发现了石板,就将石板据为己有,所有的权外者都要按照他的意志来生存。”
“同为王权者,赤之王,你不觉得一切都很不公平吗?”
公平?周防嗤笑一声。手中的火机被他扔到床上,借着掌心燃起的火,周防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
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如果有公平,那为什么十束这样的人会在很小的时候被父母抛弃?为什么一向待人以善的水臣叔会因为癌症死亡?
周防不懂也不想要说一些大道理。但从出生到现在,也有20年,在没有获得力量之前,他也只是一个身体比较好,比较会打架的普通人,更是因为会打架这一个特质,以及高中毕业后,在周围的酒吧工作的那些经历,他所看到的不公,远比普通人能看到的多得多。对于鹦鹉所说的那种公平,周防只觉得无聊的可笑。
没有任何束缚的人,是自由的。
水臣去世之前的一些话,草薙曾经转述给他听过,对于那个温和笑着的中年人,周防虽然不怎么会表达情绪,可想到对方的死亡,心中也会有些淡淡的悲伤。
而在这一刻,水臣说的那些话,在他耳边清晰的响起。
没有束缚的人,是自由的。没有束缚的力量,也是自由的。周防想到了迦具都。
在周防的梦里,那个男人总是以一副焦黑的样子出现,带着不屑的嗤笑和嘲讽,看着他压制力量,苦苦挣扎。
可转念他又想到南关东的陨坑。
一个迦具都尚且能引发那样的灾难,如果更多的人拥有了那样的力量……
周防垂下了眼睛。
比水流见他沉默,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黄金之王或许很强,可人总有会老的时候,现在的国常路大觉,或许还能再活十年,可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比水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那么长时间,可是【赤之王】。王权者中最具攻击力的人。如果能借助他的力量……
周防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浓烈的烟味儿让鹦鹉有些焦急的闪躲。他睁开那双金色的,犹如猛兽一般的眼睛,看向扑腾着翅膀的鹦鹉。
“不管你说什么120协定,还是121协定,我都没有兴趣。不想死的话,藏好你的尾巴。”话音未落,一团火球从他点落的烟灰里蹦出,直直射向窗台的鹦鹉,鹦鹉瞬间切断了与原主的联系,尖叫的扑闪着翅膀逃走了。
“King!”门被猛地推开,十束皱着眉看向他。“怎么回事?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
“没事。”周防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只是有乌鸦在叫而已。”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八田和伏见两人茫无目的的走着。
闪电,火焰,夜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两人觉得茫然,茫然的背后是少年人的狂喜、对新世界的向往和对这一切的不知所措。
“猿比古,”八田看着自己手上已经被清理过的伤口,“我好想拥有力量啊。”
伏见看着怔楞的同伴,轻轻回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