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薙哥!!!”十束在一旁拽着他的胳膊,草薙才免于狼狈的摔在地上。而那个少年因为巨大的冲劲,像一颗炮弹一样狠狠砸在地面。“喂!你!”草薙眼角抽搐着,捂着肚子,指着那个因为冲撞而倒在地上的少年。“你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那个少年不停的鞠躬道歉,头低着,身体和声音一起不停地抖。
“啊,没事,走路不要这么慌张啊,好歹看一下前面啊。”既然人家这么诚恳的道歉了,再追究好像也没什么意思。草薙揉揉肚子,有些胃疼的准备放过他,心里还吐槽着还真是乐极生悲。而一旁的十束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少年的头顶,有些犹疑的问:“你是镰本酒行的?”
那少年猛地抬起头,看清十束的脸之后,喉咙里发出一声悲泣。草薙这才从他即使体格健硕也依然很大的那双圆眼睛上辨认出,这是和酒吧有合作的镰本家的小儿子——镰本力夫。
“十束哥,求求你们,救救爸爸妈妈吧!”
“所以,这就是你们大晚上又跑回来的原因。”周防坐在沙发上,有些烦躁的点燃一支烟。
任何人在即将要睡着的时候被人从床上一把拽起来脾气都不会好。何况十束是直接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脸上把他叫醒的。
周防咬着烟蒂,琥珀色的兽瞳盯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哭的一颤一颤的小胖子。镰本被他注视着,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事情就是这样啦,之前我们也被镰本老爹关照过,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十束坐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拿了块热毛巾,递给镰本。手边还放着医药箱,他要给镰本处理摔倒时蹭破的手掌心。
“这种事,我们能怎么解决啊?报警吧报警,除了报警还能怎么办。”草薙拿着药油给自己上药。不得不说,镰本的那一身肉真的不是白长的,回酒吧的路上草薙依然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脱了上衣一看,真是好大一块淤青。
“不……不行的……”镰本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哭嗝,“爸爸妈妈在他们手上,说不能报警,报警的话……”
“啊……真的是伤脑筋啊。”草薙龇牙咧嘴的把肚子上的淤青揉开。
带着镰本力夫回酒吧,并把周防叫醒之后,三个人在他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说起来,这件事,或多或少的和HOMRA有那么点脱不开的关系。
距离暗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而在这一年中,HOMRA并没有怎么发展,核心人员依旧是老三样。可HOMRA不发展,并不代表其他的组织和他们一样。在他们三个都在为自己和酒吧的事情忙碌,为重新开业做准备的这段时间,镇目町上大大小小的势力如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属于本土的‘德诚会’在老大惨死,重要干部生岛笃志自首之后实力大不如前,而来自美国西海岸的□□在失去了暗山光叶之后,重整旗鼓,吸纳了当地的一些小团体之后,将势力触角再一次伸向镇目町。
此时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在彼此试探,草薙相信,如果这样下去,之前帮派吞并的事情又会重演。
而镰本的父母,就在此时遭了殃。
据镰本所说,在结束今天的营业之后,他们一家三口正准备愉快的享受晚餐,却被一群穿黑衣服的男人闯入家中。为首的男人很是客气的向父母打招呼,之后却很是悠然的在餐桌上放下一把手枪。
而男人这时候说出自己深夜来访的目的:他们希望做酒水生意的镰本家替他们去接几日后在码头的一批货,并表示如果这次顺利的话,今后会进行长久的合作。
而镰本老爹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朝镰本递去一个眼神,镰本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跳窗跑走了。
“我们镰本小弟做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辛苦啊。”十束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镰本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身上只有薄薄一件单衣和一条松垮的运动裤,大冷天里,把他冻得够呛。
“镰本知道他们具体是哪个组织内的人吗?”草薙问道。
镰本摇了摇头。
“他们说的‘货’应该指的是致幻剂或者麻药。想要借镰本酒行的进货渠道,不引人注意的把东西带进来。”十束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人渣们还真的是永远都和这些东西绑在一起啊。”
“你最后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啊。”草薙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所以我们现在就知道两天后的码头应该会有有人接管一批‘货’以镰本酒行的名义。只有这一个突破口啊。”草薙把药油什么的收拾好,懒洋洋的摊在沙发上。
“所以呢?尊,你觉得要怎么做。”
“……”周防烦躁的搓了搓头发。
“烧了。”
“既然都遇上了,那就不能不管吧。不过我们也不是什么福利机构,偶尔发善心让你小子遇见……等等,你说什么?”
周防伸出手,在镰本惊恐的眼神下,掌心冒出一团燃烧的火焰,“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