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端王世子来查过,目前三晋灭门案是结案状态。”对于霍康的质疑,虞乾没有任何隐瞒,“不过既然上面又派我来查,说明案子还是有疑点。”
“那你可有方向?”
“你那一百金的消息是什么?”
“一个月前,我姐姐出现在玉成山。”霍康跃跃欲试,“还有一张地图。”说着拿出临摹好的地图,上面详实地记录玉成山腰某处洞穴。
虞乾说:“我们之前也有询问过此案从犯家属,就是上次端王世子结案的那批犯人,主犯凌迟处死,从犯绞刑,有些从犯只参与抛尸,判杖一百,服役十年。有一从犯曾听动手的人说漏嘴要找一个东西。”
“所以我们在想,也许他们选定霍家,是因为要找个什么东西,而且他们很确定东西就在霍家庄。”纪殊彦接着说,“于是我们先去了另外两个案发地。”
“晋湖林家家谱有记载,晋湖在百年前曾有人见过蛟化龙,林家先祖更是捡到过龙蜕。晋村张家是平定有名的冶炼大家,据说张家这么厉害,是因为掌握着一枚先天火种。”
“龙蜕?先天火种?”霍康听得云山雾罩,好奇问,“这种传说中的异宝真的存在吗?”
纪殊彦耸耸肩,道:“谁知道呢,传言里都有板有眼的。话说你们霍家庄是不是也有类似异宝?”
“不知道诶!”霍康费劲想了好久,她离家时太小了,就算有也不会告诉她,“不过我家有种很多珍奇的花木香料,会不会是这里头有什么异宝?”
纪殊彦听过她说的那些珍奇花木后也没发现什么特殊。
虞乾听了半天道:“你刚刚说有种月昙花和金铃子,据我所知月昙花不喜日光且需要在安静的环境下培育,而金铃子则是需要种在日光充裕的地方,每日还需要配以乐曲伺之。这两种差别极大的花,你家可以同时种?”
“原来虞大人对花草也这么熟悉呀~”霍康有点开心,“说来也是,我家的地种什么都能活,什么难伺候的花草树木都活的好好的,也不需要完全按需求去照顾,埋土里,洒洒水就行了。我家护花岗形同虚设,平常根本不需要人守着。”
闻言,纪殊彦托腮沉思了一会道:“这么说来,你家说不定是有木灵脉。”
见面前二人疑惑的模样,清清嗓子继续说,“你们知道我们修道之人追寻灵气浓郁之地,而这灵气浓郁之地往往就是灵脉所在。而灵脉也分五行,霍家这个极有可能就是木灵脉!主要表现在对花草树木的生长都有助益,这是典型的木灵脉特点啊!”
“灵脉不是在地里的吗?这也能抢走?”霍康不解道,“难道要将整块地皮都挖走?也不对啊,我前几天去花圃那没什么改变啊!”
“灵脉虽不能抢走,但是灵脉自出现,必然是有精魄出现,只要将木灵精魄带走,灵脉自然枯竭。”纪殊彦解释说,“霍家种花木这么厉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霍康一问三不知:“这个,我也不知道。”她想了会,又说:“有次我家要移植三株牵丝葫芦,我爹怕种不活,让我去护花棚里住了七日,我听他说得让我们小福娃去帮忙镇镇场。好像家里每次有类似的事都会让我去花田待着。”
纪殊彦奇道:“难道你就是木灵脉孕育出的异宝?异宝成精了?!”
霍康翻了个白眼,虞大人这么正经靠谱,怎么会有这么个奇葩搭档!她没好气地说:“我才不异宝!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你不是心口中了一箭吗?这么都没死,说不定真是个精怪!”纪殊彦哈哈笑着,被恼羞成怒的霍康追着打,二人围着桌子打闹。
虞乾听着耳边笑闹声,只觉烦扰,将茶杯重重一放,轻咳一声。纪殊彦立马乖乖坐在他身边,老实做起伺茶小厮。
霍康看着他俩之间奇怪的氛围道:“纪大师这么怕虞大人啊?你们不是朋友吗?”自从知道纪殊彦是天极老人弟子后,她就一直称呼他作纪大师。
“别说了,”纪殊彦长叹一声,趴在桌子上闷声道,“我们打赌,我输了。赌注是做对方一个月的仆人。”说完,直起身义正言辞道;“我纪殊彦输的起!”对着虞乾捏着嗓子娇声喊:“公子~”
霍康嫌恶地搓搓手臂,不忍直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雅室。
虞乾接受良好,甚至还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乖~”
玩笑过后,虞乾总结说:“这么说来,三家都是因为有异宝而惨遭灭门的。”说完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三人缄默不言。
虞乾安静地喝完一杯茶,道:“灭门案里凶犯可能有两拨人,一拨是真的山贼,另一拨是混在里头找异宝的。我需要再去问问那些从犯。”手指绕着杯口划动,“这次我们要分开行动了。阿彦你和霍姑娘去玉成山看看那个洞穴,虽然……但可能会有线索,可以找找文字书信之类,他们在山里,不可能频繁下山,可能会用飞禽传信……仔细找找。”
“好,我们马上动身!”纪殊彦站起身,意气风发地对霍康道,“走!道爷罩着你!”
虞乾看着纪殊彦道:“千万小心。”目送二人出发后,虞乾出发去了平东府的矿场,当年灭门案的从犯们都在此服劳役。
到达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暮色渐沉的矿场异常安静,瞭望台空无一人,虞乾缓步走在矿场里,四处寂静得令人窒息。
一直走到矿场深处的关押犯人的号舍,虞乾才终于能看到一些人影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