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贪慕美色,实在是天极老人所收弟子个个容貌俊美,各有千秋。从小被美貌师兄师姐们围绕,纪殊彦都习惯了。可下山后一路走来,却很少能遇到类比星极弟子们的人了。
他现在急需美人洗洗眼睛啊~
“那这举子后来就再没回过象和了?”
“听说,这虞举子当年进京就中了探花,喜报传回来时,他家还大摆筵席庆贺了好几天,但没人见过他回来。”掌柜道,“今年他爹老来得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看妹妹。”
纪殊彦想了想,问道:“他叫虞什么?”
“虞乾。”
……
纪殊彦这几天都在想这个虞乾,以至于晚上做梦都梦到他了。
昏昏沉沉地醒来,纪殊彦脑子里还在循环梦里那个低沉的磁性嗓音声声唤他“阿彦”、“阿彦”……
好羞耻!纪殊彦将脸埋在被子里,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自己果然是太闲了!等凤曳果成熟了马上回苏州!
纪殊彦翻身起来洗漱下楼,刚坐下便听左边桌上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小二,这边再来一壶松醪酒!”
松醪酒就是松子酒,一般选用野生红松之籽,并松花粉、松针及陈香基酒酿造而成,酒体无色透明,入口绵甜,酒味协调,口感清香纯正,回味悠长,具有野生松籽特有的芳香。
凤来客栈是纪殊彦的二师姐的产业,而二师姐另一个身份则是北沧的长公主。是以店内所售酒品非常齐全,除却常见的酒水,地方特色酒水也有,但松醪酒的风味在象和并不太受欢迎。
住在这里好些天了,就没见过谁点这酒。听这人要再来一壶,纪殊彦转头看过去,只见那桌子上放了好几个空酒壶,闻着那松籽味,应该都是松醪酒。这一大早就喝这么多酒,纪殊彦有些惊奇地打量这人。
这人瞧着比自己没大多少,面容俊秀肤色略黑,身穿一袭藏黑暗花游鳞平素绡夹袄,腰间绑着一条茜色腰带,腰带上挂着数量繁多的各色香囊,头上用彩绳编织数条细辫束于脑后,看着整个人极为张扬活泼。
倒是有一种别样的、张扬的美貌。
“好看吗?”
“一般般吧……”纪殊彦顺口回答道。却见那人已经端着酒壶,十分自然地坐在纪殊彦身旁,“小公子眼光挺高啊,在下可是今年‘玉人赛’的热门候选,在你眼里只是一般般?”
纪殊彦似乎闻到一阵奇异的甜香,他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位公子说笑了,公子天人之姿,今年必然有望夺魁!”
那人道:“小公子不必敷衍我,比起你,我确实只能称作一般般。”
纪殊彦更尴尬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吹嘘自我美貌这事,他就算再自信,也实在说不出口,只好默默喝茶不接话。
那人见他这样,也不提这茬,微微一笑道:“小公子看着像江南水乡之人,这次来象和是有何事?不知我可能帮得上忙?”说完,又一拍脑门道,“忘了介绍,鄙人郑芜,草药商人一个。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纪殊彦巴不得赶紧翻篇,自报家门道:“郑大哥别叫我小公子了,我叫纪殊彦,这次来象和是为了买点凤曳果孝敬家中长辈的。”后又奇怪问道:“郑大哥从何处看出我是江南那边的?”
“也是瞎猜的,看你面白肤嫩,实在不像是象和附近的,这边太阳大,皮肤甚少有白皙的。加上小公子性格……温和,所以就瞎猜你出身江南。”
纪殊彦苦笑,感情是我这温吞性子暴露了。
只听郑芜又道:“纪公子想买凤曳果?象和的凤曳果还不到时候,估计还要个一旬左右才能上市。纪公子家住江南哪里?太远的话,凤曳果怕坏,怕是要用上冰鉴了。”
“我家住苏州,离象和不远,走水路会更快。”纪殊彦道,这是早就跟掌柜商量好的。
“看来纪公子心里已经有盘算了,我有熟识的朋友家中有种凤曳果,品相蛮好。若是不够可以找我。”郑芜说,笑颜明媚大方,并未因为推荐了朋友的果园而有所羞色。
纪殊彦亦大方道:“那是自然,前几日还多亏郑大哥你解围,否则我还不知道几时才能脱身。”说着,以茶代酒敬了对面一杯。
“哈哈哈,只一句话就被你认出来了。”郑芜受了礼,“那日是他们太着急了,但凡有一个认出你那夔龙佩,都不敢再围困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