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赶紧安抚我,道:“大姐,乔郎待我极好的,他只是,只是情不自禁,你不要怪他!”
这郎有情妹有意的,倒衬得我跟个棒打鸳鸯似的恶棍。
罢了罢了,好在是嫁了个有情人,只要小妹幸福,随她吧。我是管不到了。
过了一段时间,二妹夫家旁支得了一帖专门调理心疾的方子,据说是出自御医之手。我和二妹又来了乔家。却看小妹依然住在西厢,二妹生气说:“这事你要不给我说清楚了,今儿就跟我回去罢。”
经过这段时间休养,小妹气色看着不错,面若桃花地笑道:“姐姐们,别生气啦。乔郎虽不与我同住,但晚上他都会吹笛子哄我入睡的。”说着,又娇俏地趴在我俩肩膀上,“而且,明天乔郎还约我去朝晖园听戏呢!”
一听到朝晖园,我马上想起那戏伶的事,有些紧张:“怎么要去朝晖园?苏州城里这么多戏园子,如何就非要去那里?”
小妹歪头想了想,道:“听元舒说,朝晖园有个沁水小筑,三面环水,环境幽静,但因为地形却能听到戏台楼的声音,地方很是雅致。这次乔郎好不容易约上的。”
“沁水小筑?”二妹点头道,“我知道这里。他们那好像是找了个大师专门设计了,那小筑隔着一个荷花池,能听到戏台楼的声音,而戏园别处的声音却传不过去。确实是个极适合小妹听戏的地儿。”
我听后总算感觉顺了口气:“那乔二还真是有心了。”
“对吧对吧,我就说乔郎会待我好的。”小妹狗腿地搂着我,满脸憧憬,“下个月小梅山的桂花就要开了,到时,我们一起去爬山呀。”
“就你这身子,还能爬小梅山?”
“大姐~”小妹撒娇道,“我已经在锻炼啦!”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一边看着我们:“这些年因为我的身体,姐姐们到处给我找方子求医,父亲常年外出,只为再寻一瓶老方丈的补心神药,可老方丈圆寂前都说了天下只此一瓶了,再有的怕是只能去道门求取,四姐为此小小年纪就去了灵焉观修行……我都知道的。”
我和二妹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泪。
又听小妹说:“现如今,我也成婚了。夫君也待我极好,我现在只想把身体养好,以后为乔郎生个孩子。这样,姐姐们也可以放心过自己的日子了。”
二妹闪着泪光说:“无论你多大了,哪怕有孙子了,依然是我们的小妹。”
谁知这一别,竟是永别。
我们永远地失去了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