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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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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魇也察觉到了春风剑意,“那阿离还不走?”

钟离净收敛起方才泄露的神力气息,幻化过的黑眸中浮现出浅淡笑意,“白乘风藏起了我上次在密室见过的玉简,十有八九知道了有人混进来过,但他院中法阵与进入密室的通道法阵禁制都没有任何改变,你猜,他会不会也是在等贼再回去?”

谢魇顿了下,“阿离想将计就计?”

钟离净道:“我们在金麝岛时与神识亲临操控萧沉的魔神交过手,他知道萧沉找到了我们,而在鬼窟总坛时,我们虽然没有跟白乘风碰面,却见过了回溯镜灵,回溯镜灵如今追随魔神,若白乘风与魔神也有勾结,你觉得,白乘风会知道这些吗?”

谢魇沉默了下,“但他没问。”

“是啊。”钟离净道:“他没问,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我突然回来,就算找了求药的借口,以他的性子,也定会有所怀疑,我要让他猜到,又不能让他知道全部。我该多给他一些破绽,才能让他相信我。”

谢魇问:“阿离是说,让白乘风知道你曾经来过这处密室?而且,你已经对他起疑心?”

钟离净眸光一暗,“我们之前有过太多争执,他隐瞒了我许多事情,如今我一回来,难道要与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假象吗?就算我愿意装,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我。谢魇,正如我了解白乘风,白乘风也很了解我。”

谢魇笑叹道:“那若是真正的阿离,又会怎么做?”

钟离净道:“白乘风在天道院丢了鳞片,他自己不会不清楚,而萧沉在之后离开天道院,被我们带上了金麝岛。若魔神告诉他这些,那么在他眼中,我这次回来,定会再探密室,确定舅舅的鳞片还在不在。”

“阿离已经来过了。”

谢魇忽而一顿,“他也来了。”

“好。”

钟离净闭了闭眼,感知到那道春风剑意已然来到沧溟院,他才飞出密室,抹去大半自己进去过的痕迹时,白乘风已然踏足后院。

钟离净索性停手,拉下兜帽破窗而出,身影方才掠过数丈,远处便传来一道熟悉嗓音——

“什么人!”

是顾行远!

他竟跟白乘风回来了?

钟离净回头,正见一道剑意迎面袭来,他便也止步后院,运起灵力抬掌对上那道剑意。

这道春风剑意赫然出自白乘风之手,他并未留手,剑意消磨掌力,同时掀开斗篷兜帽。

钟离净一张脸显露人前,正与白乘风对视上。那一瞬间,白乘风似是惊愕,剑意收敛。

可在同时,钟离净也撤去大半掌力,顺着这道剑意被震飞撞到墙上,吐出一大口血水。

白乘风当即撤去剑气,“你……”

他想要上前,远处顾行远已御剑赶来,“师兄!”

闻声,钟离净皱了皱眉头,拉下兜帽跃上墙头。

白乘风拧眉看向草丛上黑红的血迹,神色有些难看,再望向身后的顾行远,没再追来。

这一次,钟离净很顺利回到院中。

他直接从窗口飞进房间里,刚落地便险些摔倒,所幸谢魇及时从银镯中飞出来扶住他。

“阿离!你方才分明能躲,何苦受白乘风一剑?”

钟离净缓了口气,任由他搀扶坐下来,抹去嘴角黑血,望向指尖透着妖气的血水反倒笑起来,“若我身中妖毒,又只有大乘中期,必然是躲不开这一剑的。你别担心,这只是丹药带来的假妖毒,本来也会多吐几口血,能让他相信我受伤就值了。”

谢魇少有对着他冷脸的时候,扣住他手腕一探,“剑气入体,妖毒似乎更深了,值得吗?”

钟离净按住他手背,“你知道妖毒是假的,只是些许剑气入体,我不会让自己白受伤。”

谢魇不赞同道:“剑气在经脉横行,会很疼。”

钟离净知道他担忧自己,捏了捏他手背,“没关系,一会儿便会有人来帮我化解剑气。”

谢魇皱眉,“白乘风?”

钟离净点头。

谢魇看他如此笃定,便也不再劝说,神识察觉到院外动静,起身望向窗外,“方才阿离与白乘风交手,似乎已经惊动了九曜宫其他人,外面巡逻的弟子比先前多了不少。”

钟离净跟着望向窗外,以他的神识可以一览整个九曜宫,果真发觉院外巡逻弟子的动静,上空频频越过冷厉剑光,“顾师叔祖应该能猜到是我,就看白乘风如何应对了。”

谢魇还是心疼钟离净,在他面前蹲下,轻轻拉起他的手,“就算要让白乘风相信阿离的确身中妖毒,也仅有大乘中期的修为,方才既然被白乘风撞见了,阿离为了补天化灵浆不能离开九曜宫,却还是该化解剑气,就算不能完全化解,也能止疼。”

钟离净感到一缕独属于谢魇的微凉妖力自手掌探入经脉,一点点化解经脉中乱窜的残余剑气,没有再拒绝,只望着谢魇笑道:“也是,以我目前的修为和身体,还不至于拿这剑气完全没办法。不过眼下外面已经乱起来了,我赌白乘风不会轻易出卖我,若要等他过来,也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知道,会留一缕剑气等他来的。”谢魇面有迟疑,“不过阿离,你确定白乘风会帮你隐瞒吗?若他想将你留在九曜宫,借此事将你困在执法堂便可,阿离却主动让他看到你的脸,阿离就这么相信他?”

钟离净与他四目相视,如实道:“我不确定。但我赌他会保我,他本可以将我跟你离开的事传出去,让我成为九曜宫叛徒,可他没有,还在顾师叔祖面前保我,我便信他这一回,何况还有顾师叔祖在。若他这次出卖我,那我便另寻对策试探他。”

谢魇还是很讨厌白乘风,对他更是没有半点信任可言,可钟离净信任白乘风,因为他们做了百余年的父子,钟离净向来重情重义。

谢魇便只叮嘱道:“虽然我知道阿离还想再拉白乘风一把,但在面对白乘风时,我希望阿离能更冷静一些,我不是怕阿离感情误事,是怕白乘风会利用阿离重情这一点,让你受伤,我也不想看到你难过。”

钟离净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今日有些啰嗦了。”

谢魇有些惊愕,“阿离这么快就开始嫌弃我了?”

钟离净笑而不语,微微侧首靠近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碰一下便退开来。

“你觉得呢?”

谢魇被他撩拨的心跳加快,手上化解剑气的妖力顿了顿,目光幽幽看着钟离净,“这里可是九曜宫。若是本体在,阿离可会亲我?”

钟离净便是猜他什么也不会做,只是嘴上抱怨几句才哄哄他,至于本体,还在天道院呢。

思及天道院,钟离净也不逗谢魇了,任由他为自己慢慢化解剑气,“天道院那边如何了?”

谢魇眼神幽怨,却也只能先记下这一笔,钟离净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佘长老和云夫子已经在淬炼药液,族老们也在帮忙,若一切顺利,三日后便能淬炼成功,届时能不能修补蛋上的裂缝,就看运气了。”

说起两颗蛋,钟离净总不免忧心,“当日妖胎出世时损伤的不只是那一雷罚之后白白得来的仙灵气息,还有先天本源精气。这修补药液哪怕不能完全修补回来,应该也能让小蛇破壳后不至于太过虚弱。”

谢魇无奈地看着他,“我看阿离现在还是先想想自己吧,白乘风和顾云都不相信你,万一白乘风的把柄没抓到,等顾云失去耐心不想再再等,直接将阿离关起来怎么办?”

钟离净显然没有这份担忧,“顾师叔祖应当不会出尔反尔,至于抓到白乘风与魔神勾结的罪证,还是一步一步来吧。不过他那密室下的地宫倒是有意思,能让无锋剑感兴趣,若有机会,我们再进去一趟吧。”

他难得对什么东西有兴趣,谢魇还能拒绝他不成?谢魇最怕的就是他当真成了海神之后变得无欲无求,届时他只剩下两条小蛇陪伴,还有什么用?可眼下谢魇最在意的还是那折磨钟离净的剑气,捏了捏他手心,认真道:“好了,快化解剑气吧。”

他难得比钟离净还认真。

钟离净失笑一声,其实剑气在经脉乱窜的确是有些疼,他向来能忍,这其实不算什么。

可谢魇再三催促,他也只好先运功压下春风剑气。

月上中天,九曜宫渐渐恢复平静。

白乘风来得比钟离净预料的要早一些,体内残余的剑气已经被化去大半,只剩些许被压在经脉中,疼是不疼了。察觉到白乘风靠近,谢魇回到银镯中,钟离净弹出一缕神力,涤净楼中漂浮的大部分妖气。

至于银蛇手镯上的妖气,便任它泄漏出来几分,反正白乘风会认为这是妖胎藏身所在。

白乘风没有走楼前正门,剑光飞入窗口,窗台上一排小鱼玉雕清晰地倒映出了房中缓缓现身的白衣身影,剑气散去,他望向蒲团上打坐的钟离净,见他灵力运转还算顺畅,似松了口气,脸色却有些难看。

“谁给你的胆子,还未入夜就敢偷闯宫主住处?”

钟离净撤去灵力,缓缓睁眼,就算方才被白乘风抓个正着,此刻面对白乘风依然镇定。

“入夜后便能闯?”

白乘风怔了下,神色似缓和了几分,“这么说来,你这是承认了上次也是你偷偷潜入我院中的密室,最后还让老四代你受过?”

钟离净早有预料,被他揭穿仍旧从容,“老四会在那里只是巧合,不过我在九曜宫百余年,却是那次才知道宫主院中藏了密室。”

“被抓到偷闯我院中密室的人,反倒比我还要理直气壮?”白乘风气笑了,“上次也罢,没闹出来什么动静,这次呢?你在密室中做了什么?可知方才又惊动了顾师叔?若非我将此事推到那鬼窟余孽头上,你可有想过,你会被顾师叔抓起来?”

钟离净起身道:“如此说来,我是该多谢义父为我周旋。可我也想问问义父,上次我在密室中见到了舅舅的鳞片和一枚玉简,这次为何不见了?义父将它们藏了起来,可是因为那玉简里隐藏了什么秘密?”

白乘风看他面无表情,分明是在质问自己,唇角笑意彻底淡去,“净儿,你不信为父?”

钟离净反问:“我要如何信你?我离开九曜宫时,你还有许多事隐瞒我,为何舅舅的鳞片会出现在你的密室里?那有着海国气息的玉简又究竟藏了什么?你要我相信舅舅的死与你无关,我信了,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也该告诉答案了吧?”

白乘风沉吟道:“你想知道什么?只是鳞片玉简?还是要质问我,是不是与魔神有勾结?”

钟离净话还没有问出口,他反倒先说了出来,钟离净抿了抿唇,说道:“我全都要知道。”

此刻的他,便如数月前阻拦了道盟讨伐极乐宫之后与白乘风对峙那时一样固执,只是面色苍白,身上俨然还有妖毒和剑气未曾彻底拔除,白乘风脸上最终露出无奈之色。

“你舅舅出事前,我收到传信去过海国,那鳞片便是他赠与我的。至于玉简,只是他叮嘱我照看你的遗书,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钟离净却道:“那你取出遗书和鳞片,让我看看。”

白乘风别开脸道:“自从上次察觉有人混入过密室,我便将东西都收起来,我与你舅舅也是多年好友,他的遗物我自是要好生看管,难道他留给我的遗书,还会是指证我勾结魔神吗?净儿,你莫要再胡闹了,方才那一剑我未留手,你伤得如何?”

他想要上前,钟离净下意识退后,不慎岔气引动经脉中压制的剑气,疼得弓起弓起腰背。

“嘶……”

白乘风便不再往前,掐诀抽出那一缕属于自己的剑气,看钟离净脸色煞白,他眉心紧皱起来,“剑气引动了妖毒?我给你疗伤。”

“不用……”

钟离净缓了口气,往后退去,执拗地看着他。

“既然鳞片和玉简你不能给我,那之前的答案呢?你为何要追杀我,总该解释清楚了吧?”

白乘风似有些疲乏,“我说过,只是为了让你提前避开祸端。你舅舅说魔神下一个目标就是你,让我将你送到安全之处,我思来想去,唯有将你送入秘境中,最是放心。”

钟离净讥笑道:“你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时不会觉得好笑吗?白乘风,我不是三岁小孩。”

白乘风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净儿,我不想与你争执,如今的事你看不明白,日后总会懂的。那次伤你是我有些激进了,但我从未辜负过你舅舅,也永远不会辜负他。”

钟离净面色一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乘风摇了摇头,走近他道:“我先为你压制妖毒,免得毒发伤身。”

钟离净神色狐疑,却也没再退后,任由他扶着自己坐下,抬掌覆在肩头,为他渡灵力。

体内翻涌的妖毒渐渐被压制下去,钟离净仍提防地盯着白乘风,“前段时间天道院出事,在天道院封闭前,你可曾去见过老院长?”

白乘风似乎不意外,“怎么,他又跟你说了什么?”

钟离净垂下眼道:“大半月之前,我闭关醒来,在妖市撞见从天道院逃出来的萧沉,她身中魔种,又被魔神神识操控,元神识海重创,在昏睡之前,她告诉我,老院长让她转告我,莫要再回九曜宫。”

白乘风冷笑道:“果然是他说了什么,他越是不让你回来,你越是要回来,还再次闯入我的密室里。那萧先生呢,她人在何处?”

他忽而神色大变,惊道:“净儿,你丹田中那宝珠是何物?那些妖毒竟都被压下去了?”

钟离净神色一僵,按下他的手背,“不过是妖王赠与我的一枚药珠,助我压制妖毒罢了。”

白乘风眸光一暗,“只是药珠?”

钟离净淡声道:“只是药珠罢了。萧沉伤势太重,告知我天道院出事后便陷入了昏睡,所幸她体内魔种也被封印沉睡过去,如今天道院又已封闭,以她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回来,只能托妖族的长老照看。”

见他不愿再提这所谓的药珠,白乘风眸底闪过一丝异色,沉声道:“什么?让妖族的人照看天道院的先生?净儿,你糊涂啊!”

钟离净看他的眼神越发嘲讽,“妖族也并非全是穷凶极恶之人,从前我竟不知你也这般迂腐?那你可知道,老院长为何不让我回九曜宫?他可是怀疑九曜宫与魔神勾结?”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怀疑为父。”白乘风这次却是不恼了,只无奈道:“萧云鹤一句语焉不详的话你便来怀疑我,我在顾师叔与众位长老面前护住你,你反倒不信我。”

钟离净道:“因为老院长不会隐瞒我魔种之事。而不久前,听闻义父似乎放走了魔神。”

白乘风闻言失笑,“此事已经传得如此离谱了吗?”

钟离净顿了下,“那你可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白乘风反而笑吟吟看他,“那日净儿难道不在吗?”

钟离净眼瞳一紧。

白乘风叹道:“罢了,听到那日我去追魔神之后,曾有两个神秘人现身赠药,顾师叔和三师兄用了那丹药都觉得不错,这些日子暗中派人寻找那人,若我猜的没错,那两个人便是净儿你,还有那位妖王吧?”

他果然猜到了!

钟离净倒不会此刻还在懊悔当日现身帮忙之事,在一瞬惊愕之后,他坦然道:“不错,你们提前半月便将约战魔神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我自然也去观战了,可惜那日并无我用武之地,只能任由魔神逃走。”

白乘风意味深长望着他,“净儿怎会是无用武之地?你那丹药可是助顾师叔和三师兄压制了魔种反噬,道盟那些老家伙也都将你视为恩人。不过这丹药如此管用,净儿难道没有给天道院那位萧先生服下吗?”

钟离净心下一惊,故作漠然道:“那丹药出自极乐宫佘长老之手,我托妖王的福才求得丹方,但魔神神识曾亲临控制萧沉,她又一心求死,如今能保住她性命已是万幸。若这丹药管用,你可有办法进入天道院,听闻,老院长也已经被种下魔种。”

白乘风仍在打量他,笑容似调侃,“净儿与萧云鹤那么熟悉,还问为父如何进入天道院?”

钟离净只道:“你曾在天道院修行,不比我在天道院待的时日短,连你也进不去天道院?”

即便是幻化过的黑眸,如此清澈认真,相视之下,却是白乘风先移开眼,笑叹一声,“看来这老家伙不仅防着我,也防着净儿。”

钟离净直言道:“天道院出事,当真与你无关?”

白乘风笑问:“净儿,我有什么理由动天道院?”

他唇边虽含着如沐春风般的温和笑意,眼神却似乎隐藏什么,让钟离净实在难以看穿。

“你最好不是。过段时间,我会去天道院看看。”

听他这么说,白乘风又问:“不要补天化灵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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