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仅是手上的触碰,便牵动起这一次来得格外凶的情毒。
前几日消耗了太多灵力,导致他今夜有些难以抵抗来势汹汹的情毒,此刻谢魇一靠近便如同一滴水落入油锅,霎时沸腾起来。钟离净呼吸变得沉重,上扬的眼尾染上一抹浅红,心中的渴望越烧越旺,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用力抓住谢魇的手背。
谢魇感觉到他手心滚烫的温度,想到前两次发作时好像并没有这么烫,他问:“怎么了?”
钟离净闭了闭眼,再睁眼望向谢魇时,语调难掩急躁。
“躺下。”
谢魇一愣。
钟离净趁机将他推到冰玉床上,沉着一张脸坐上去,声音听去有些沙哑,“不是要讨好我吗?”
谢魇眨了眨眼,似乎愣了下,而后笑了起来,直接躺平,“好,师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钟离净有些不满他这态度,却见谢魇又伸手抓住他,钟离净眉头紧皱起来。到了此刻,谢魇反而认真起来了,直勾勾地盯着钟离净问:“师叔方才没有让谢子陵近身吧?”
这问的什么废话?
钟离净怒从心中起,将眸中的渴望压下,“你觉得呢?”
谢魇要是能猜到他的心思,便不会问了,这样暧昧不清的答案让谢魇心里像被蚂蚁啃噬似的,他皱了皱眉,手上一用力,便将钟离净推倒,让二人位置随即颠倒过来。
钟离净越发烦躁,体内情毒只有谢魇的精元能缓解,他哪有心思同谢魇玩滚来滚去的游戏?
好在这回谢魇没再磨蹭,他俯身轻抚钟离净滚烫的脸颊,眸中仅有几分温柔与怜惜,叮嘱道:“我那孙子谢子陵不顶用,还得是我才能让师叔满意,师叔可不能换人。”
钟离净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谢魇,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说废话吗?”
谢魇也与他双修过两回了,看他今夜分明异常急切,却还是那么口是心非,真是嘴硬极了。谢魇无奈地勾了勾唇,“遵命。”
他没再废话,也老实一回,钟离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果然,前两回全靠着情毒才勉强有几分兴致的钟离净这次格外敏感,情到深处,谢魇还是没忍住咬着钟离净左肩上还没有完全消去的浅红牙印,在他耳边说出他的名字。
“师叔记住,我叫谢魇。”
他以往用谢子陵的身份与钟离净双修,但谢子陵真的出现时,他还是不希望钟离净认错。
真名暴露一下也无妨,反正小坏蛋也不知道他就是谢栩。
彼时,钟离净一双黑眸濡湿,少了几分冰冷,令人心动不已,殷红的唇一开一合,声音沙哑地跟着念了一遍,让谢魇情不自禁贴近,想尝一尝这双往日说出无情话语的唇。
“谢魇?”
“对,师叔记住了。”
钟离净稍缓口气,按在他肩上的手推了推,眸中光芒冷淡,“你出去一趟,力气都耗完了?”
“……师叔莫急。”
谢魇很快清醒过来,轻轻摇头,果断放弃要吻他的冲动,暗骂一句这个坏气氛的小坏蛋,咬牙应了一声,扶起钟离净后背,弓起精瘦脊背,开始尽心尽力地努力耕耘。
月上中天,白玉宫内才安静下来。
钟离净睡了过去,哪怕是多年师徒,在现世也双修过几回,这还是他头一回放松下来在谢魇怀中睡着。于谢魇而言完全无法抵抗的幽香就在枕侧,他实在很难拒绝,竟盯着钟离净难得温顺的睡颜看了好一阵。
他的手臂上赫然有着几道爪痕,是钟离净抓的,谢魇每回忍不住咬他,他就会抓谢魇作为报复。大乘期修士的身体强度不下于世间最硬的金刚,也是钟离净修为不低,指甲足够锋利才能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谢魇也不甚在意,床账内是他贪恋的温暖,他眸中满是餍足,周身邪气外溢,笑眯眯地将手伸向了钟离净脖颈。就如先前钟离净掐住他脖子那样,他的手虚虚握在钟离净脖子上,只要他一用力,小坏蛋就会在他面前毙命。谢魇是惊讶的,小坏蛋对他居然毫无戒备,是对他的信任吗?
他到底也没有这么做,手转而落到钟离净左肩上赤红的螣蛇图腾上,微凉指腹轻轻摩挲。
许是体内吸收了螣蛇妖血,他对关于螣蛇的一切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在第一次见到钟离净身上的螣蛇图腾时,甚至有过这是他自己在他身上打下的印记的错觉。
不管是在秘境中还是在现世,他有过很多机会可以杀死钟离净。可想了想,谢魇还是轻轻拥住钟离净,将这个曾经让他头疼不已的逆徒抱进怀里,罢了,杀了太亏了。
毕竟是个有趣的美人。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谢魇不知道钟离净这些天去干了什么今夜才如此疲惫,盯着钟离净的睡颜看久了,他也被传染了几分困意,正想抱着香喷喷又暖融融的逆徒抱枕眯一会儿眼,心跳突然间快了几拍,不久前才感应到的两个同族气息再一次出现了。
大概是这次的距离不远,谢魇能感应到它们比上回更清晰一些的存在,他惊喜地睁开眼,莫非这两个同族后辈的生母就在碧霄宗?
那两个气息时隐时现,谢魇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它们再一次出现,他不再任由感应消失,闭目凝神寻找着它们的源头。
这两个同族果然离他很近……
谢魇顿了顿,猛地睁开双眸,大抵是因为过于错愕,他琥珀色的竖瞳一闪而过,脖子上也隐约显出几片黑金蛇鳞,但他已然没有心思去管睡着的钟离净会不会察觉了。
这一次,他异常轻松且顺利地找到了那两个同族后辈所在,正如他所料,确实离他很近。
谢魇的手轻颤着,抚上钟离净柔软平坦的小腹,感应果然愈发的清晰,他心中震撼不已。
原来是近在眼前。
难怪他能感应到两个小家伙的存在,这就是他自己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