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进去,池昱就迫不及待地去看存放首饰盒的地方。
周南浔顺手把门关上,打量起这个于他而言,称得上是家徒四壁的房间。
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旧书桌以及一个破沙发,就什么都没了。
他径直走向那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的椅子,边坐边皱眉问埋在衣柜里的人:“怎么说也——”
“诶,我去——”
噼里啪啦一顿响,周南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那散架的椅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池昱猛地回了头,看到大少爷脸上有些阴翳的神情,吓得连忙跑过去扶他:“抱歉,我忘记提醒你了,这椅子是坏的。”
将人扶起来后,池昱自然地给他拍打着他身后沾上的灰。
周南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扭头看他,拧着眉道:“池家穷得连把椅子都买不起了吗。”
池昱神色淡淡,开口解释:“最近事情太多,忘记换了。”
“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重视。”周南浔追随着他的视线,没错过他的任何表情,“我看你那继兄挺关心你的,怎么没叫他给你买些好的家具。”
池昱拍灰的动作一顿,自动忽略了这个话题,只问他:“有没有摔到哪里,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周南浔那股子莫名怒火又有些压不住了,攥住他手腕:“我在问你话,你在心虚什么?”
他抓得不是很用力,但池昱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周南浔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和柏宇承的关系。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周南浔占有欲很强,他不希望自己和一些不清不楚的人扯上关系。
池昱一直是想找机会同他说明白,但很难开口。
他不知道第一句话该如何说,以及说了之后,周南浔的反应。
万一要是因此,更加厌恶他了,自己的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
池昱的沉默弄得周南浔心里更烦躁了。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烦什么,但就是哪里都很不爽。
半晌见他不开口,自己先忍不住的放了狠话:“我不管你之前跟他什么关系,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不介意——”
池昱受不了的捂住了他的嘴,语气软绵绵的:“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些吓人的话。”
“.......”
周南浔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发烫,反应过来又是恼羞成怒地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怕,就别给我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池昱轻轻叹了口气,得亏于他能听见周南浔心声,不然这种盛怒状态下,他真的不太敢与大少爷当面对峙。
手被甩的生疼,也只是小心地揉了揉,望着他的眼神里满是纠结:“没说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周南浔冷哼了一声,偏了头去:“心里有鬼,自然不敢说。”
池昱想到他对自己不明不白,看不清楚的态度,主动问道:“那你呢。”
大少爷脾气很爆:“我什么!”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留我一条命,作数么,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你都能保证我的安全?”
“我就没——”话刚开了个头,周南浔又暗道不好,差点又中了他的计,盯着池昱,将人逼得跌坐在床尾,低头凑近,一字一句,“看你表现。”
那就是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池昱撇开眼,不打算说了,只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闷头钻入柜子里收拾行李。
本就处于劣势,不能再让周南浔知道他的软肋了。
周南浔什么都没问出来,原本想继续逼问。
可看到池昱眼神流露出受伤的神态时,他又一时愣了神。
等反应过来时,那怒火冲天的情绪好像也都消散了些,突然就不想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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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行李,池昱就打算离开。
池家人又怎会轻易让人走,好说歹说留下他们吃晚饭。
池昱是不想吃的,但周南浔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于是整个下午,池昱都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不知道周南浔在下面做什么。
听到敲门声响时,还以为是周南浔,头也没抬:“进来,门没锁。”
等听到落锁的动静时,已经来不及,池昱几乎是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拧眉看着不请而入的柏宇承,开口赶人:“出去。”
“阿昱,别对我这么狠。”柏宇承笑着走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啊,不是么?”
池昱抓起手边的枕头就砸向了他,白皙的皮肤气得潮红:“你要不要脸,周南浔就在楼下,你想让你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么!”
柏宇承冷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双臂强硬地禁锢住了他的腰身,低头埋入他温软的脖子里,大口嗅闻着,笑了笑:“有他在,才更刺激。”
“你——”池昱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来,扬起胳膊就要朝他脸上甩去,轻易被人抓住,柏宇承正想吻向那思念已久的唇瓣,却注意到他脖子间的红痕,一瞬睚眦欲裂,大力的拉扯着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