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周南浔,求你了——”池昱低声下气地哀求,“给我保留一点自尊心吧,别侮辱我了!”
池昱仍旧死拽着裤腰处,那里的布料已经被拽得不成型。
泪水沾湿了枕头,留下一串的印子,周南浔听着他凄惨的哭声,莫名想到那晚,他也是这样苦苦哀求,而自己不管不顾,蛮横占有。
要是再这么来一次,他是不是会直接崩溃?
眼底罕见地闪过一丝心疼,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心一狠,手下一个用力。
‘嘶拉——’
脆弱的条纹病服直接从裤腰处一路扯到底。
露出池昱白花花的两条大长腿,再往上,周南浔的眼眸瞪了瞪。
伤处的狰狞让他心底为之一颤,居然这么严重,那里已经猩红得看不出型来了。
池昱彻底心死,趴在床上,整个人如被抽去全身力气般,无法再动弹。
只那控制不住的眼泪,一直滴在枕头上,留下一摊水渍。
他死咬着唇,感受着周南浔拿起那些药膏,冰冰凉凉的,小心翼翼在他最隐私的地方涂抹。
池昱已经顾不上去看周南浔什么表情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哭一场,将这几日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憋在心里太难受了,他如果不发泄,大概真的会被逼疯。
半小时后,伤口处理完。
周南浔去护士台,重新要了套病服回来。
沉默着要给人换上时,池昱却死攥着被子,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碰了。
周南浔将病服扔在床上:“你自己换。”
人却跟松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池昱咬牙切齿,不甘:“一定要这么羞辱人么。”
周南浔心颤了颤,还是背过了身,听到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可能是力气用得太大,池昱穿衣服的动作停住,倒吸了口凉气。
周南浔紧张得立马要转身,池昱崩溃地喝住他:“别转过来!”
周南浔又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心里很是不爽,嘴上又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池昱,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什么身份。”
身后的人没出声。
等了半晌,确定他已经换好后,周南浔转过了身去。
便看到池昱两手交叠枕在头下侧躺着,背对着他,心如死灰般地说道:“池昱不敢忘,我知道自己只是这局中的一颗棋子,可以任人摆布。”
周南浔心脏处莫名被揪紧了一瞬,很是不喜欢池昱用这种没有情绪的态度和他说话。
“既然知道,那你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周南浔冷声,“甩脸色给我看?”
池昱转过了身来,糊了满脸的泪水,额前发丝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
他虽说着话,眼睛却没看周南浔一眼,池昱也是在此刻确定。
靠人不如靠己,哪怕知道周南浔里外反差的秘密,对他而言,也根本没有什么帮助。
周南浔骨子里就是个和柏宇承相差无几的人,他竟然还妄想可以得到一丝庇佑。
池昱摸到自己手机,翻出昨天的那个陌生电话,给周南浔看:“昨天这人打电话给我,想要和我做笔交易。”
周南浔几乎是听了第一句,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只是自己显然没料到,池昱竟然会主动和他说起这件事?
他不是周二伯那边的人么,为什么要说出来,他不动声色,继续往下听。
“什么交易。”
池昱说:“他想要我在你书房里找一份资料。”
和他听到的一模一样,周南浔放松了警惕,又问:“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池昱抿唇,自然不会说,是那些不雅照,只是勾了勾唇:“我的家人算不算。”
周南浔直觉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但听来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毕竟自己那天听到的就是这样,看着池昱苍白的小脸,周南浔声音都哑了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不怕被发现?”
池昱总算抬眸,给了他一个眼神:“怕啊,但左右不过都是死,我倒不如选一个让我日子过得能顺畅点的。”
“周总,我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活下来,可以吗?”
好,气得连全名都不喊了。
这人气起人来,是把好手,周南浔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池昱说得好像有没问题。
他们本就是站在对立面,现在池昱先开了口,寻求合作,还呈现出了十足的诚意。
周南浔该是知足的,但看到池昱毫无波澜的眼神时,他就有满腔的怒火,有什么要从口中喷泄而出。
“有点难。”周南浔说,“你得拿东西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