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去而复返,秦陇正抱着那碗水果在吃,好不容易嘴里有些甜味,他眉眼稍弯,不难看出喜悦之意。
周遇站在门口,静静瞧着他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吃味。
秦陇自小就长得好看,长辈们总爱逗他,他生的白,皮肤似白瓷,眸间藏星,任谁看了都觉得欢喜。
秦陇腮帮子鼓着,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哎,周遇!在门口干嘛呢?”
周遇抬眸,回过神来,他远远望着秦陇双眼,勾起唇笑了。
如果他哥能永远只属于他就好了。
“没事儿。”周遇往前迈了步,抬头扫了眼药瓶,“快输完了,晚点等护士姐给弄量了体温,我们就准备回家。”
“好。”秦陇乖乖点头,往他面前递一瓣橘子,“小遇辛苦了。”
周遇稍怔,垂首含下那瓣橘子。
唇瓣遗留之际,稍不小心贴上秦陇的手指,温热微润的触感转瞬即逝,秦陇瞬间愣住。
他飞快收回手,揉搓了一下指尖,怎么感觉酥麻酥麻的。
真奇怪。
秦陇收回手,揣到被子里,没伸出来说:“你的同学们都回去了?”
“回去了。”
周遇翻着题册坐在一旁,时不时抬头看他。
秦陇尚且输着液,一只手难以动弹,另一只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托着下巴,端详周遇做题。
“还吃什么吗?”周遇一抬头,就撞上他直愣愣的目光,笑了,“一直看我呢?”
秦陇挑眉:“怎么?看不得吗?”
“长得这么好看,当哥哥的还不能看看了?”
周遇和他对视:“喜欢看就多看。”
秦陇弯眸一笑:“不错,很大方嘛。”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暖阳落在周遇身上,照得他暖烘烘的。
值班护士推着工具车进来,给他将针拔了,又给他量了体温,烧已经退了。
护士说:“可以走了。”
“好。”周遇闻声,站起来收拾床头柜上摆放的东西。
护士不由一乐:“你这是买了几天的东西?”
周遇说:“我怕不够。”
护士离开之后,周遇把东西收拾妥善,转身去扶他,秦陇身上穿着单薄睡衣,周遇忙将羽绒服给他披好,把拉锁拉了个严实,帽子也不忘戴好。
“你穿这个,别穿拖鞋。”
周遇把自己穿的鞋子脱给他,赶来医院时太过急切,秦陇脚上还穿着拖鞋,这好不容易退了烧,怎么能让他还穿着拖鞋出去。
况且这冰天雪地,岂不是会着凉?
“为什么?”秦陇被他摁着肩膀坐在床沿。
“外面太冷了,俗话说,冷气从脚入。”周遇边说边蹲下身去,眼看就要为他穿鞋,被秦陇一把拦住。
“小遇。”秦陇声音淡淡,“我只是发烧了,而且也已经退烧,不至于这样的。”
周遇抬头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继续给他穿鞋了。
“夸张了,我这手和腿都好好的,不至于把我照顾到这种地步的。”
周遇默不作声地给他系好了鞋带,抬起头见他还要开口说话,出声打断:“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抱着你走。”
“……”秦陇立马噤声,自己站了起来,要去提东西,又被人抢了先。
“这个我拿,你自己再披那件外套。”周遇提着东西说,“我刚刚打好车了,我们出去就能走。”
“好。”秦陇自己穿好了外套,跟在他身后,视线落在他的背影,分明还是个小孩,做事却极其妥当,安排好了每一个细节。
他将下巴埋进衣领,垂下的目光落在他穿着拖鞋的脚上,不由蹙了蹙眉。
回到家中,秦陇先把周遇的鞋脱了下来,放在一边跟他说话:“这鞋先放我这里,我洗过了再给你。”
“不用,家里阿姨可以帮我洗的。”周遇正给他放着东西,转过身看他。
秦陇说:“我穿过了,我洗就好。”
周遇不再与他推辞,拿着书坐在了茶几边的地毯上,仰着头看他:“你先去休息会儿吧,下午我就在客厅写作业,你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你不回家去?”秦陇看他已经坐好,不由诧异。
周遇头也没抬地应了声:“嗯,下午不回,我怕你再生病。”
“不会,我已经退烧了。”秦陇蹲下来,把脸凑到他边上,“不信你看。”
周遇不得不抬起眼看他,伸手去摸了把他的额头,温温的,还有丝凉意,估计是吹了冷风的缘故。
总归要比早上滚热的额头强上许多。
周遇收回手,板着脸说:“怕你复发。”
“怎么可能会复发呢?”秦陇甩了两下肩膀,“你看我现在就是一整个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