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那是我弟。”秦陇稍愣,不耐烦地说他,“你快睡吧,明天再跟你算账。”
说完,他准备推门出去被人叫住。
“哎,秦陇。”余杭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他刚才都快把你吃了一样。”
“看着就心思不单纯。”
秦陇回头瞥了他一眼:“还说。”
余杭这倒是清醒了些,举着手发誓:“我拿我这么多年的基达发誓,那小子绝对对你有意思。”
“差不多得了。”秦陇走上前推了把他脑袋,“睡你的,我还得去帮你谢谢他,你倒好,在这可劲儿蛐蛐人家。”
秦陇没再搭他茬,出了卧室。
周遇正坐在沙发上张望,念叨着他怎么还没出来,听到门响,立马坐正了目视前方。
“谢谢你啊。”秦陇走上前,指着他的膝盖,“腿还疼吗?”
“不疼……”话已出口,周遇话音一转,可怜兮兮地说,“不不……疼,挺疼的。”
他暗自看着秦陇的脸色,心想他哥都能把那不知哪来的野男人朋友带回家,他磕到腿卖下惨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坐下,我看看。”秦陇先坐在了他的斜对面。
周遇往前挪了挪,膝盖抵上他的膝盖,逼仄狭窄的沙发空间里,他们亲密无间地挨着。
秦陇见状,把腿往后收了收,周遇腿长,在这空间想要随意岔开很是艰难。
他低下头,动作稍轻地将他的裤腿挽了起来,膝盖沿着小腿往下已经淤青了大块儿,膝盖处还擦破点儿皮渗着血丝。
秦陇微微皱眉:“这么严重。”
“不严重。”话音刚落,秦陇手指摁了下那块淤青,周遇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秦陇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他:“不严重?”
他俯下身,将茶几下放着的小医药箱拿出来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碘伏棉签以及喷雾。
“还好,我自己来就行。”周遇作势把裤腿往下放。
“别动。”秦陇一手抬起他的腿,将他的腿放在了自己双腿上,周遇双手支着沙发往前挪了一下。
他敛眸,目视秦陇动作轻柔地给他伤口处涂抹碘伏,冰凉的刺激感使他倒吸一口凉气。
“哥。”端详着秦陇垂眼认真给他揉着淤青的模样,他心情有些复杂地开口,“那个朋友……他和你关系很好吗?”
他的力道不重,手心揉得他很舒服,甚至有些贪恋这感觉。
“你说他吗?”秦陇对着卧室扬了下眉梢,见他点头,才说道,“挺不错的,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好朋友。”
周遇耷拉着脑袋,不由自主地重复了遍:“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啊。”
难道高中同学就能和他抱在一起吗?
“对啊,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了。”秦陇看他这表情,以为他是挺喜欢余杭,笑着说,“等下次有机会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周遇随口应下。
屋子里这么热,秦陇身上的毛衣都没脱,不像是准备在家休息的样子。
周遇把裤腿放好,抬头问他:“哥,那你今晚睡哪里啊?”
正收着医药箱的秦陇动作一顿,说:“我等下骑车回学校住。”
“回学校?”周遇看了眼窗外,夜晚的天阴沉沉的,已经开始啪嗒掉着雨滴。他收回目光看秦陇,“天这么晚了,而且要开始下雨了,哥你就在家睡呗。”
秦陇把医药箱放好,走到阳台边看了看,天不如人意,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拍着窗户。
见状,他快步走到门口往身上套羽绒服,边和周遇说话:“真是要下雨了,我还是赶紧走吧。”
如若往常,他可能会想着在沙发上凑合一下得了,但他实在是不想和醉鬼共处一室,谁知道余杭大半夜又会做出什么事儿呢。
“哥!”要不去我家住吧,这几个字在他看到秦陇已经飞快穿戴整齐的瞬间吞回了肚子里。
“那我送你。”周遇紧跟着他穿好衣服,和他一块儿坐电梯往楼下走。
两个人站在门口,望着门外的瓢泼大雨愣神了好一会儿,方才还只是敲打窗户的雨点,现下已有摧枯拉朽之势。
狂风裹着雨丝扑来,周遇揽住秦陇躲开,风雨扑在他身后,周遇牵着他往里走了点。
“哥,去我家住吧。”周遇牵着他的手始终没松,“这雨这么大,没办法去学校了。”
秦陇看了眼雨势,根本不见停的架势,叹了口气说好。
从楼下到回到家里,不短不长的距离,周遇牵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秦陇稍有些不习惯,想挣脱未果,也就没说出来。
直到进了家里,才松开了手,秦陇放好书包说:“那我回我家拿一下我的睡衣吧。”
“哥,不用那么麻烦了。”周遇进房间里拿了套很眼熟的睡衣到他面前,“你上次给我的那套!我洗过了,你今天穿这个吧!”
在秦陇家睡过一次后,秦陇就把那套没穿过的睡衣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