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听了,立马去取了罪证——一匣子契书。门外围观的人可惊呆了。
“真有罪证啊,赵县令真没抓错人。”
“没想到,这慈安堂还真是个人贩子窝啊,这刘庆志真不是个东西,亏我家主人还到那买了好几个丫鬟呢。”
“是啊,我家也是,说不定那些就有这贼人拐来的呢。”
“真是作孽啊,亏得看他一副人模狗样的,原来做的都是这丧心良的事儿,该遭天打雷劈的呦。”
一群人一时之间都觉得这刘庆志该受了那十八般酷刑,让那没良心的东西活活疼死才好。
刘庆志眼见这确实已经板上钉钉了,只能大呼告饶。
“大人,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
“求大人饶草民一死,求大人啊……”
刘庆志不断告饶,可赵县令又怎会饶过他,不论那刘庆志如何舌灿莲花,赵县令最终还是判了刘庆志一死,且没收家产,用来当做兰阳县的公款。
外头的百姓们听了这判决,倒是大快人心,若是早知道这慈安堂是这么一个人贩子窝,合该一把火,让这刘庆志活活死在里边才好。
天杀的,干起拐卖人口的事儿了,哪个老子娘来了,都要捅上一刀解解恨。
这一出早早就有结局的戏码就随着刘庆志一声声喊冤中落幕。
堂中的人也都散去了。
兰芝也走了,只是兰芝走的却不是回家的路。
出了县衙,往东走一里的地方,是今日市场要卖的奴隶。
昨日赵县令也已把那些从慈安堂里救出来还自愿签契书的人送来了这,因着有些人确实家里无人,自己除了去主人家里做活,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地儿可去了,只能还是来了这牙行,继续做伺候人的活儿。
兰芝可是蓄谋已久了,想早早就听说了慈安堂里边有个老师傅手艺好,只因是个男子,除了会绣花什么都不会,如今也四十多了,昨日也来了这,兰芝可是想碰一把运气。
还没踏进这市场门呢,都一阵热闹的景象大老远传来了。
“哎,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嘞。”
“看看这手臂,看看这力气,若是您买回家,肯定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话音刚落,被介绍的这名男子,徒手劈断了一块青石板。
除了这有力气的,还有……
“各位,来我这瞅瞅吧。”
一位高挑的女子,拿着一把长嘴茶壶,耍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纤细的手指握着那茶壶,就似在把玩物件一样,只觉得美,让人还没喝到茶水,已然闻到茶香了。
这牙人也知道,这等奴仆要买回家去的人可不少,果然不出所料,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子便已订好了契书。
兰芝从巷头走到巷尾,终于是碰见自己想要的人了。
只见那男子一袭粉衣,垂着头低坐在角落里,许是牙人压根不知道他的这项技艺,或者是觉得这项技艺毫无用处,并不指望这男子能卖出个好价钱,才让这男子灰扑扑的坐在不起眼的地方。
总归男子已然没了在慈安堂时的那份意气。
兰芝可高兴了,‘本还想着受欢迎,今日要出大价钱呢,不料遇到这群不识货的,好,好。’
兰芝心里摸了个底,先是装模作样问了其余奴仆一番后,装作银钱不足的样子无奈要转头走开,好巧不巧,这家牙人就是这兰阳县的人。
只见这牙人热络得上前,“您就是那破了慈安堂,开了千味楼,又开了福德院的兰先生吧。”
说完不等兰芝开口,旁边人一听慈安堂,立马齐齐转过头来。
兰芝讪讪一笑,心想这古代怎么消息也传的这么快,还以为古代人不八卦呢,好家伙,这堂审连一个时辰都没过,都已然传到了巷子这些人耳朵里,莫非他们长了千里耳?
兰芝矢口想要否认,可抬头看见了几个熟面孔,到底是面皮薄,承认了。
“这大哥眼神真好哈,认人还蛮准。”兰芝打着哈哈说了句,本想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的,可哪料这牙人开了口。
“兰先生今日来可是要寻个看家护院的?”
“那正好,我这新来了一批,您瞧上谁了,直接带走就行。”牙人乐呵呵地说着。
兰芝可没那么大脸白白收下,况且刚刚听到那句话的人可不少,兰芝真真是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牙人又怎会看不出兰芝的想法呢,“兰先生,知您不喜欢人多,不如咱们进小店聊一聊。”
兰芝想着那人还没买下呢,不如就去谈谈,也不妨事。
俩人对视一眼,相继走入店中了,周围人还在那纷纷议论这一晚火遍了兰阳县的“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