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安将贺恒之小心地放在了最右边靠近门口的那方床榻上,那边是最好进出,空间相对来说最大的一个,尽管她放下的姿势已经很慢了,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弄疼了他。
妙语见状,走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掀开了被子,男人满身的血痕就这样赤/裸/裸地摆在两人面前,
虽然已经是是第二次看了,可微安也还是觉得不忍心,
“啧啧啧,乾坤双环索,后玉器,妙莲兜,食铁口器,要是再来一把定血银针或者是翠玉滴子,折磨人的法子就都齐了啊,而且从这些伤口来看,用的都是些极品吧,尤其是这妙莲兜,好像是近些年从东边传进来的玩意儿,怕不是有钱就可以买的到的,得有点渠道……”
妙语指着男人身上这些斑驳的伤痕,如数家珍,说完后她陡然转身,看向微安眼中调笑之意愈发浓郁,这副表情就差把“姐妹,玩的挺野啊!”这几个字挂在脸上了。
微安轻咳一声,并没打算去辩驳,毕竟这件事解释起来还挺麻烦的,现在还是救人最重要。
“能治好吗?”
“当然,妙莲兜造成的这些伤痕说破了天只是皮外伤而已,每日上药三次,保证十日之内药到病除,至于留疤嘛……”
妙语用手使劲儿按压了最严重的两处血痕,弄得昏睡中的人不自觉地闷哼了两声,但神奇的是并没有渗血渗的很严重。
“看来我想的没错,果然用的上乘的,最上乘的妙莲兜上的尖刺只是会刺破皮肤,却不会伤及肌里,放心好了,不会留疤的。至于最要紧的嘛,还得是这喉咙处伤,如果放任不管,哑了是小,等明日充血之后会肿、胀,稍有不慎便会窒息。”
妙语把蜡烛塞到微安的手里,用手按着脖子的伤痕再次摸了两圈。
“等等,不对啊,解开锁套快有半个时辰了吧,按理说此刻已经应当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可肿得……”
妙语的手在乌紫的脖子上按来按去,眼中的疑惑愈发加深:“可……胀起来的大小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你给他喂什么了?枉食散?”
微安没想到这个奇怪的医疗官能诊断出这样细枝末节的东,她摇摇头开始糊弄:“没喂什么。”
“那真是奇怪了。”妙语摸了半天,想要弄清楚原因,可按压已经贺恒之极其不舒服,转瞬间,冷汗连连。
“算了算了,还是先治疗吧。”
妙语摆了摆手,像是也不忍心看到有人如此惨兮兮的模样,便转身对着桐木桌子下轻轻叩了两下,立刻从暗格之中掉下两只白色的瓷瓶。
这两只瓷瓶平平无奇,半点花纹也无,只是瓶口处围了一圈鲜红色的蜡油封口。
妙语撬开封口,从里头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粗暴地直接塞入了贺恒之的嘴里,
或许是由于受刚才口撑的影响,贺恒之对于强塞入他嘴里的东西很是抗拒,妙语把药丸往他的嘴巴里按了三次,都被他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药丸沾染上了口涎,外面的一圈已经被融化了,开始变得黏腻,这让本来就有严重洁癖的妙语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
又试了两次,还是不行。
这下,妙语彻底失去了耐心,她一把捏住了贺恒之的下巴,作势就要用强的,但在目及那可怖地瘀紫脖子时,又停下了手,
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药丸连带着药瓶塞进了微安手里。
“你来喂。”
“嗯?我来?”微安有些懵。
“当然了,你带来的病人,你不来还我来啊,哎呀,脏死了。”妙语缩回手,然后布巾上狠狠蹭了两下褐色污渍,
对于洁癖成她这样的人来说,只是蹭两下并不能解决问题,
妙语边说边往外走:
“让他含/着,不然出了任何问题,本医馆概不负责哈。”
……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