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陆成雪的床边,即便这于理不合,赵承安还是这么坐了,他凑近陆成雪,将手背往她额头上贴,陆成雪躲开了:“殿下,小心把病气过给您?”
赵承安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握住陆成雪的手,陆成雪吓了一跳,使劲挣脱。赵承安更生气了,口不择言道:“怎么?他赵承显握得,我就握不得?”
陆成雪虚弱道:“当时情况危急,为了救人逼不得已。”
春雨见赵承安动了手,立刻跪了下来:“殿下,小姐身子弱,求您高抬贵手。”
赵承安气的一脚踹在春雨身上:“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儿,滚出去。”
春雨立刻爬起来跪好,但就是不肯走。
陆成雪没想到赵承安竟然打人,这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难免失了分寸,厉声道:“殿下,我亲缘浅,自小没有兄弟姐妹,春雨与我情同手足,她也是护我心切,你何必如此待她。”
“你这是怪我?”
陆成雪只看着赵承安,没有回话。
赵承安冷笑了两声:“我待你情真意切,你呢?在你心里,我怕是连个奴才都不如,好样的,陆成雪。”
赵承安气极了,捏着陆成雪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陆成雪“嘶”了一声,紧皱着眉头,硬是不肯认错。
赵承安看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他松口气:“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无碍,殿下,成雪累了,想休息。”
赵承安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最终妥协道:“好,你睡吧,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终于送走了瘟神,春雨趴在床前哭哭啼啼握着陆成雪被捏红的手吹气。
“哭什么,没事的。”
“小姐……”春雨委屈的喊了声,她想让陆成雪不要嫁给赵承安了,可主子的事,又岂是她能插手的。
“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小姐才委屈。”
陆成雪冷笑一声:“太子今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原本以为他只是心思深沉了些……”
“小姐看的透的就好,可老爷为什么就看不透呢?”
陆渊怎么可能看不透,女儿只是他拉拢人心的工具罢了,否则这时候他该立刻出现陆成雪面前才是,而不是放任太子与陆成雪共处一室。
陆成雪又安慰了一会儿春雨,便睡下了。
第二日,又开始下起了雨,像是为昨日死去的婢女哀泣。
那婢女是李凝丢在半路的,沈复回一早就被叫去问话。
赵承显的侍卫说昨日上山时,看见沈复回与那婢女蹲在树林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陆成雪左等右等,没等来沈复回,倒是等来了赵承显。
赵承显的头上还裹着布,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坐在陆成雪眼前:“身子可好些了?”
“谢殿下关心,托您的福,还算不错。”陆成雪面无表情道。
赵承显端详着陆成雪的脸:“你说,若是我将昨日之事告诉太子,他还会心甘情愿的娶你吗?”
“三殿下昨日不是已经说了吗?”
赵承显恍然大悟道:“是是是,昨日刚醒,一想到你的人竟敢对我动手,我就……。不过你放心,我只与太子说了你救我之事,想必太子胸怀广阔,你救了他哥哥,他该感激涕零才是。”
陆成雪冷笑一声。
赵承显比赵承安可要肆无忌惮多了,因为他没人管,更没有约束太子的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他,他伸出手,想碰陆成雪的脸:“美人就是美人,生起气来,也很好看。”
陆成雪躲开了:“我累了,三殿下无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
“别急着走啊,我知道昨日打晕我的人,是那个叫沈复回的,对不对?”
陆成雪气极了,昨日要不是沈复回,她还真的要嫁给眼前这位披着人皮的禽兽了,语气不善道:“难道你不该打吗?”
赵承显对她的不敬丝毫不在意,反而解释道:“昨日我失心疯了,你别与我计较,你不知道吧,我出生那天,下了大雨,我母亲受了凉,月子没过就死了,于是我得一种怪病,一下雨就控制不住自己。”
见陆成雪不为所动,赵承显阴恻恻的笑了下:“你若不原谅我,那个叫沈复回的就会成为杀人凶手。”
陆成雪笑了:“以殿下的地位,居然还在乎这些,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你就多笑笑,我喜欢看你笑。”
陆成雪立刻收敛了表情,她尚且能与赵承安周旋一二,可这赵承显,她实在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你就真的不在乎你的救命恩人?”赵承显又问了一遍。
“清者自清,殿下随意就好。”陆成雪此时不能轻易妥协,否则以后岂不是要事事受制于赵承显。
赵承显鼓了两下掌:“你还真与旁的女子不一样。”
赵承显似是而非说了这么些话,看似是来求原谅的,可陆成雪原不原谅他,他好像也并没那么在意。
陆成雪见他不肯走,反而悠闲的喝起茶来,心中更加气恼了,这些皇家子女,作贱起人来,一个比一个在行,偏你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赵承显终于喝完了他的茶,走之前故意凑近陆成雪道:“你猜太子会不会派人守在附近,监视着你我二人是如何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