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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的顶楼是难以甩掉的燥热,穿着厚重的防弹衣谨慎的进行动作,有汗液顺着额角落下,埋入脖颈。
咔嚓——
顺畅的剪掉线条如愿看到倒计时停止,松田阵平长吁一口气,对着对讲机道:“03点位已拆除。”
裹挟着热气的风刮过,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后背已经湿透,叛逆的小卷毛也蔫巴巴的垂在脑袋上。
“松田阵平,赶紧给我下来!”
“你在上面耍什么帅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松田阵平揉了揉头发有些无奈:“hai——”
真是的,倒也不要突然叫全名啊,多吓人呐。
“萩原警视,另一个点位已经解析出来了...”
汇报的警察在看到萩原研二的目光后一下愣住,只觉得萩原警视此时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就好像如果门口没有人出来的话他下一秒就会冲进去。
目光死死的盯着居民楼门口,直到终于看到那人的身影出现,他才松了口气转头看他,脸上挂上了亲和的微笑:“去下一处吧。”
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时间好像唰的一下就过去了,但有的时候,人已经睡一觉睡醒了,漫长的车流依然一动不动。
很棘手吗?
安夏无意识的将手机的屏幕按亮又按灭,像是在斟酌什么,又在看到隔壁车里被母亲抱在怀里安睡的孩子时目光微闪。
宋财阀很有钱,是可以买下整个韩国的电视台连带着在霓虹买下高层职位并绰绰有余的程度。
也因此在决定来霓虹暂时定居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
又明又灭的屏幕终于完全亮起,葱白的指尖顺畅的找到联系人然后拨出。
“莫西莫西,卷毛警官。”
“嘛,这是爱称哦~”
“说起来你们不是在烦恼炸.弹犯的事情吗?作为热心市民的我要举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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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后,松田阵平暴力的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萩原研二吸气一声,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看向松田阵平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控诉。
“谋杀啊!”
“没有穿防护服的是你,怎么ptsd的也是你?”
萩原研二一整个噎住,愣是被对方气笑了。
“是吗?”
“所以打算牺牲自己一个人拯救所有人的笨蛋才是真正的hero啊——”
“不是说好了这件事过去了吗?”
过不去的,萩原研二没有说话。
他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觉得满是窒息的绝望,他的好友,他的幼驯染,因为一群疯子的疯狂差点因此丧命。
如果不是那人离谱的行为,大概他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差一点就去三途川了。
看到对方这个表情就知道对方又在胡思乱想了,松田阵平拧眉正打算说什么,私人号铃声响起,他看着还有一段的路程接起电话。
“喂,这里是松田。”
“哟,卷毛警官~”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那人还有谁?
“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他有心多谈一些,偏偏天生嘴笨,挖苦的话张嘴就来:“你该不会又卷入什么麻烦了吧。”
“倒也不必把我想得这么倒霉。”
“言归正传,听说警方正在烦恼炸.弹犯的事情,作为东京好市民的我要见义勇为举报哦~”
松田阵平微微坐直身体,表情严肃了起来:“你说。”
“炸.弹犯其实有五个人,其中两个一直在跟着你们,大概在人堆里或者附近视角良好的店铺。”
电话那头的人全然不觉自己说出了多么离谱的消息,小嘴叭叭叭的往下继续:“另外三个人负责安装,下一个地点应该是米花公园,东京塔,还有...”
“警视厅。”
“嘛,我知道的情报就这么多,如果想要知道更多需要续费了哦~”
“加油哦,黑猫警长松田先生。”
电话挂断,过度用脑的安夏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接过满月递来的药剂面不改色的往嘴里灌。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蔓延开来,又喝了几口水稀释,她艰难的吐舌气息微弱:“满月,好难喝——”
“大小姐,如果...”
微微抬手阻止了满月继续往下说,她苍白的脸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让黑枭帮忙扫尾吧,他们警备不足,来得及。”
大脑胀痛,她疲惫的按了按,鸢尾色的眼中带着无机质的冷感,又好像是错觉下一秒消失不见。
“满月。”
“是。”
“你说智生会在哪?”
满月垂眸不语,眼中带着浓郁得散不开的自我厌弃和痛苦。
当初宋安夏其实并不是第一实验体,第一实验体是作为宋安夏堂姐的她。
偏偏当时小小的她就这么闯进了实验室,对着一群魔鬼艰难的装作大人,用自己和魔鬼做交易,换来了她的自由。
当时她说了什么呢?
“既然是想要研究血亲相关的问题,很明显身为爸爸妈妈孩子的我最合适吧。”
“这样的话,那就来研究我吧。”
稚嫩的童音在午夜梦回中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是她害了她,也是她将她推进了深渊。
她的人生是被亲生父母当做物品卖给主家,注定的成为冰冷试验台上的实验体。
可偏偏在她灰暗的人生中,她是唯一的那一抹两色,如烟火般璀璨,却也因此而湮埋。
“韩国和美国的实验室我们都已经清扫了,没有发现九头龙先生。”
但是请放心,满月从后视镜看向她。
不管谁想要再伤害你,都得先从我的尸体踏过去。
“欸,真能藏啊...”
“不过幻影金属的发现地在这里,这边应该算是总部了,再查查吧。”
“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