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很快开始,一个个毫不客气的抨击政府,抨击人生不公,抨击所有的歌词从他们的嘴里宛若毒液一般弹射而出。
诸伏景光听着听着神色不免严肃起来,他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哪怕是去往黑暗组织做卧底也依旧将那份善藏在心底。
他自然知道这样不合适,但他更害怕自己在不断的任务中迷失掉自己陷入精神的混沌。
他们大多对社会不满,对自身的处境不满,他开始下意识的从他们的歌词里寻找他们本身的特点然后一一对号入座。
终于,被监狱内其他人成为地狱看门犬的赛段第一上场,攻击性极强的节奏和乐曲和那位反差感十足的看守官先生让诸伏景光一整个呆住。
就...(手足无措)(试图解释)对方刚刚还是一副好脾气亲和力惊人的看守官形象,突然一下变得危险性十足,连带着诸伏景光隐隐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危险的气息,然后他又迟疑的看一眼对方的娃娃脸,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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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很快结束,出于某种自己大概都不清楚的目的,诸伏景光选择多留了两个小时,也是这两个小时,他看到了宋安夏口中的“地狱”。
一群在台上攻击力十足的犯人各自分开,窝在房间的角落里身形发颤,像是陷入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中。
诸伏景光自然不会忽略掉他之前被幻影金属影响看到曾经记忆这件事,脚步一转,他去了狱luck的房间。
不出所料的看到他们各自缩在一处在看到他后强撑着起身,诸伏景光看到他们额角的冷汗和不断颤抖的身形勉强撑起了笑意道:“抱歉,走错了。”
走到墙角看到他们终于放松下来颤抖加剧,口中无意义的重复着含糊不清的词汇,诸伏景光心中一沉。
肉眼可见的黑色斑纹蔓延到他们的面部,隐隐有一种在和人一起呼吸的错觉,就好像,那些斑纹突然一下活了起来。
没由来的,他回忆起当初他回收幻影金属时遇到的人。
他们似乎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无法逃离,目光空洞无神,似乎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掏空。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实验室选定的回收对象有提前服用过什么药物,现在看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金属。
这么危险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就像在...养蛊。
之前他有了解过,幻影金属与人的DNA相反应,越契合召唤出的幻影越趋近真实且更特别,表演效果越好。
但也仅此而已了,有关于组织为什么会和这个实验室合作,实验室具体实验的内容,他依然在探索中。
现在看来,事情比他想的复杂。
幻影金属会对人体有害,政府却并没有出台相关的政策这一点值得怀疑,明知有害依然如过江之鲫的表演者们除去跟风的可能,是否背地里收到了鼓动?
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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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这一点主要体现在她本人身上,当得知双子逃课之后,她看着被抓回来的两人挑眉:“和同学相处不好?”
他们没有说话,安夏目光看向那由汰扬了扬手上的耳饰,如愿看到对方惊讶的睁大眼,蛇状耳饰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晃了晃。
“跟不上课业节奏?”
他们依旧没有说话,安夏又看向此时撇头不语的珂波汰伸手将他的帽檐往下一按,如愿看到对方炸毛直视自己,安夏叹了口气。
“我理解你们不喜欢学习,毕竟乍然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谁都不会习惯。”
“但是...”
她不客气的一手一个暴栗谴责:“这不是你们逃课跑去和人打架的理由。”
从贫民窟离开的孩子很容易遭到其他依然在贫民窟孩子的嫉妒,甚至恶意针对。
他们在贫民窟生活了十来年,一朝被安夏带走,被针对了也不告诉她,兄弟俩盘算着自己解决,然后珂波汰这家伙自诩是那由汰的哥哥把人引到另一边,要不是她的人及时赶到,这俩笨蛋可以一起殉情。
“我之前说过的吧,你们是在为我打工,我是你们的老板。”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笑意稀疏,很像是大人之间的商业微笑,莫名的让那由汰心中烦躁,珂波汰早已将头低下一言不发。
“影响你们工作的事情应当提前报告给老板,毕竟之前我也说过,除了老板我也是你们的姐姐。”
“不管怎么样,草率的去冒险都太傻了。”
无奈的伸手按住两只的脑袋抱在怀里,她一边贴贴一下,如愿看到两人从情绪里走出来红着张脸,珂波汰拉住安夏的手色茬内敛:“你...你这女人,别莫名其妙抱住人家啊!”
“有什么关系嘛,兄弟姐妹间贴贴多正常~”
笑着丢下这句话,安夏轻轻拍了拍那由汰的后脑:“毕竟我现在是你们的监护人呢,我也会担心的呀。”
珂波汰看到自家弟弟额头抵在安夏肩膀处异常乖巧的样子整个人微微放松,也任由自己和对方贴贴。
“知道啦,你是什么操心的老婆婆吗?”
“真过分啊,就算是老婆婆我也是最美的老婆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