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陈铮脑子不知是进水了还是打了肉毒杆菌,居然说不参加了。十几亿就这么打水漂了,连声响也听不到。反正他钱多任性,就这样吧。”秦淮彻底摆烂了。
云也没吭声,倒是秦淮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你今天心情不好?和男朋友吵架了?”
“秦特助找陈总有什么事么?我先记着,等他来了再转达。”云也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秦淮见云也完全不接他的话,气势凌人,不由对她另眼相看,小白兔发起火来气场还挺足,有几分陈铮的样子,他明智地顺着她的话题,晃了晃手上的文件:“哦,就是想最后再挣扎下,看看我们的陈总能不能收回成命,毕竟是大家肝了这么多夜,一起努力了这么久的心血。”
“秦特助,投标时间是什么时候?”云也又问。
“明天。”
“好,标书给我吧,我给陈总。”云也伸手。
“你?”秦淮指着她。
“嗯,我。”
“你凭什么?”秦淮倒不是看不起云也,只是想不通云也区区一秘书,怎么能撼动陈铮的想法,就连他也不能。
“不凭什么,我会让陈总改变主意的,明天等着去投标吧。”云也不卑不亢道。
秦淮留下标书,带着一肚子疑问走了。
近下班时间,云也手机响了,骆闻风来电。
云也看着屏幕上骆闻风三个字,这三个字曾是她的全部,他身边的人从来都叫他阿风,全名全兴姓叫他的极少,她便总是叫他全名,以彰显自己的独特。
电话自动断了,接着又响。
云也依旧不动,心里默数十声后,接通。
“喂?小也,你在哪儿?”骆闻风试探地开口。
“有什么事?”云也很平静。
“晚上不是小枫的生日宴么?大家都到了。你在哪儿,我来接你。”骆闻风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在CZ。”云也并不隐瞒。
“怎么……在那儿?不是辞职了么?”
“来办手续,现在差不多了。”
“好,我马上来。”
骆闻风来的时候还抱着一束花,黄玫瑰,表示歉意。
云也接过花,玫瑰娇艳欲滴,极美。
“小也,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应该自己来和你说,而不是让锦棉来,他狠狠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该这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骆闻风道歉的话说得很诚恳。
若是中午以前,云也真的就原谅了,搞不好还会热泪盈眶,骆闻风是在意她的,是因为怕她伤心,不忍直接和她说。
但小枫和骆爷爷的话再一次出现,还有眼前人昨晚那无厘头的话,让她的梦做不下去了。
她不禁想,骆闻风这么做是为了那份遗产吧,还真是委屈了他。
“骆闻风,走吧。别晚了。”云也靠在椅背上,有些精疲力尽。
骆闻风只得发动车子,云也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躲避他的视线,显然还在生气,但还肯和他说话,说明气已经消了些。
他晚上再哄哄,估计就好了。
骆闻风把心放肚子里,一脚油门出发。
骆闻枫的生日宴是私人的,只邀请了一些走得近的亲戚,还有骆闻枫的一些朋友。
为了面子工程,云也换了身衣服,简单化了个妆。
骆闻枫见到云也显得有些心虚,主动和她打招呼:“云……嫂子,谢谢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云也笑得不动声色。
骆闻枫见云也与平常无异,心稍安,看来她应该没听到什么,否则不会这么淡定的。
“礼物?你什么时候送的?”骆闻风听了一嘴,走过来搂着云也。
“你不知道的时候。”云也笑着给了个软钉子。
骆闻风一愣,云也从来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听着像是生气,但脸上又是笑盈盈的,骆闻风觉得哪里怪但又说不上来,最后归结为云也余怒未消。
饭局一结束,云也便要告辞,拒绝了骆爷爷让她留宿的话,说是和朋友有约。
骆闻风坚持要送,云也便报了若惜年的地址,到了之后,云也让骆闻风不用来接了,她会在若惜年这儿过夜。
骆闻风也不强求,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走了。
云也进了小区,待骆闻风车子开走,她从黑暗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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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也马不停蹄赶往临江苑,按陈铮门铃。
奈何一直没人开门,难道不在家?
给陈铮打电话,依旧没人接。
陈铮家的锁是指纹密码一体的,云也看了一会儿,继续按门铃,持之以恒。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陈铮一身邋遢,语气极差:“叫魂啊,一直按一直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