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连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带我走,休想!”
“别着急赶我走嘛,”魏觉隐倚靠在门框边,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悠哉游哉地扇了起来,“我这里可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呢。”
路熹茗微微直起身,她那该死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她紧紧拽住楚渊的衣袖,似乎这样能逼着自己保持理智,别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可魏觉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成了好奇心的奴隶。
“没错,你们说的风神兽,原本就是在游惊鸿身边。”
原来这人一直在门外偷听他们的对话。
路熹茗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魏觉隐轻笑了一下,道:“游惊鸿的东家就是我,我怎会不知道?”
“所以是你策划的这一系列案件?包括同庆楼的?”路熹茗彻底从黑袍后站了出来,走到门框边直视魏觉隐。
楚渊无奈,只得将她向后拉了拉,传音道:“你靠他这么近,太危险了。”
魏觉隐眯了眯眼睛,摇了摇食指,微笑道:“林小姐,这脏水可不能乱泼。我只是让她来找你,别的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能告诉我,这同庆楼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路熹茗没作声,即使对方如此发言,她依旧觉得这人很可疑。
她又问:“那是你把游龙帮的人都送去风原谷的吗?”
魏觉隐收起扇子,神情有些委屈,捂着心口盯着路熹茗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个坏人,我真的好伤心呢......”
这人还真的是做作,路熹茗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继续道:“我也就是个跑腿的可怜人罢了,听上级的命令,上级做出什么决策我都得服从。我只知道我的确去拜托游惊鸿来找你了,但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兴许是任务失败被上级惩罚了吧。”
路熹茗和楚渊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在传音阵内问道:“你信吗?”
接着,楚渊收回他的目光,又指着路熹茗厉声问魏觉隐:“那你为何要找她?”
魏觉隐凑近了些,也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我若是说,为了环亚的未来,你们大概是不会信的。但这真的真的真的是我们的目标。”
“什么样的未来?”路熹茗问。
他转过头来凝视着路熹茗:“完美的未来。没有争端,没有歧视,没有悲伤的未来。”
可路熹茗认为,他的理想就像他的美貌一样,是海市蜃楼般的幻影。
她说:“那样的未来不存在。没有什么是完美的。”
魏觉隐脸上又浮现出摄人心魄的笑容来:“对,如果你不参与进来,那样的未来便不会存在。”
“为什么我参与进来,那样的未来便会存在了呢?”路熹茗学着他拗口的说话方式反问道。
对方略微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又开始他的演说:“因为人们信任你,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一般百姓,大家都信你,相信你有改变一切的能力。”
路熹茗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能够改变一切?况且,那预言又没明确说那个人是我。”
提到预言,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瞪大眼睛问道:“你们该不会也是想称王吧?”
“唉,那样未免也太侮辱我们的理想了,”魏觉隐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们设想的未来,可是众生平等的呢。”
众生平等,是吗?
不知为何,这个词就像是烙铁一般一下一下烫着她的灵魂。很快,她的周身都被清晰的疼痛贯穿了。
楚渊见路熹茗面色倏然苍白起来,有些焦急地扶住了她,问道:“怎么了?”
路熹茗摆了摆手,沉默地望向地面。
可笑,若真的渴望众生平等,为何还会用风原谷来惩罚那些任务失败后的游龙帮诸位?
若真的崇尚众生平等,又为何有如此森严的上下级之分?
她想不明白,只觉得魏觉隐是在骗人。可若是她再继续这么躲下去,会不会又有无辜的人会因为她而牺牲呢?
良久后,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对着魏觉隐道:“我同你走。”
这下,不仅是楚渊,似乎魏觉隐都觉得有些吃惊了。他们的表情竟是离奇得一致,仿佛在他们眼前的人说的话是什么天底下最晦涩难懂的句子。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点,”路熹茗指着楚渊,凝视着魏觉隐,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绝,“无论如何,保住他的性命。你能做到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