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
“镇国公做主改的,他从镇北军里挑出了一些能力极强之人,与考生对战,凡胜者才可进入第三场,若无胜者,则一概不取。也不知道镇国公做何想,让那久经沙场之人,去对一些……”方子祁叹叹气,咽下了要说的话。
“倒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谁说不是呢。”
钟离淮正要些什么,便觉苏昀扯扯他衣角,眼睛偷瞄菜品,原是钟离淮方子祁不动筷子,苏昀怕不礼貌,也不动,但又饿得厉害,只好暗示钟离淮。钟离淮安抚地拍拍他,动筷子给他夹了个鸡腿。
方子祁笑而不语,许久,才道:“钟离兄托我租的院子我也收拾好了,吃完便带你们安顿。”
钟离淮道:“多谢,还有……城外的难民,没人管么?”
方子祁道:“实在是管不过来,难民一批又一批地来,能靠城中各家施粥勉强存续。而且……那狗皇帝将国库的金银全给卷走了,如今的朝廷不过是个空壳,能够勉强运转,还得靠世家,官员,商人掏钱供着,而且,这青州也快守不住了……也不知这繁荣的假象能撑到什么时候。”
钟离淮沉默,看了眼乖巧睡觉的儿子,沉声道:“方兄宽心,武举在即,且四日,必出结果,到时定能为南辰国选取不少人才,再加上镇国公操练的镇北军,忠义候的镇南军,定会有一线生机。”
“但愿如此。”
钟离淮不再言语,低头吃饭,饭后,钟离淮又问:“我来时见玉京南门对面有延绵数山,为何寸草不生。”
“那山的确种啥啥不长,也不知为何。钟离问这作什么?”方子祁纳闷。
“你可知是谁家的?”
方子祁冷嘲:“丞相家的,也不值啥行当,跑前没卖出去,如今算是无主之地。”
钟离淮:丞相都跑路了?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一时都不敢想这玉京高官还剩多少,钟离淮都气笑了。罢了,他也不关心这朝延如何,只要能够退北齐军,普通之人可以安居乐业便再好不过了。
“我想要这几座山。”
方子祁拢了拢大氅,摸不着头脑:“要那荒山何用?”
“就先烦请公子将那山给耕了,到时,难民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你莫是想在那荒山种东西?”方子祁为他这个感到震惊,一张温柔的面相生生裂开了。
钟离淮道:“是,但种什么就先保密。”
方子祁总觉钟离淮想法过于诡异,但还是应了,临别前道:“我先去城外施粥,就先叫下人带你们去新家。”
“你先忙。”
钟离淮驾看车,在下人的指导下,往新家走,沿途买了几本兵书,全是钟离淮看过的,就是这书价贵得离谱,想是武举闹的。
新家是个二进小院,虽比不上周围的宽阔大院,但却是钟离淮住过最好的房子,里头收拾得整整有条。穿过大门,有一影壁,正中的牡丹栩栩如生,往左走便是前院,角落栽着一大丛芭蕉,旁边摆着个大水缸,趴着些睡莲,走过前院的垂花门,便到了内院,最北是正房及两耳房,左右还有东西厢房,西厢房旁边隔着个小厨房。
正房东西妥当,连床褥都是新铺好的,钟离淮见没什么收拾的,便取出马车的东西,一一归置。苏昀一路累坏了,抱着孩子沉沉睡了过去。钟离淮一向精力旺盛,在圆桌上背书。
直到日沉西山,才反应过来,去小厨房煮了海鲜米线,叫苏昀起床吃饭,苏昀白日里吃太饱,胃口并不大,连一碗都没吃完。倒是宝宝饿得哇哇叫,苏昀喂了全部奶水,他还是饿。钟离淮见他哭得嗓子都哑了,便趁着夜色给他找奶喝,街道上空荡荡,钟离淮只得去瑞福楼问,倒还真有鲜奶,钟离淮忙买了两大筒,又趁着热,急急跑回去。
进小厨房,将奶倒进小碗里头,配着个小匙,钟离淮端着奶往正屋走,却发现没有哭声,不解地走进去,发现刘梨苏武也在。刘梨抱着宝宝,轻轻哄着他,逗得宝宝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