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淮微微勾唇,显得有些友好:“当然。”当然不是,他只是想往水里输点异能,确保药苗度过冬日。
苏建见钟离淮信誓旦旦,又想着钟离淮性格沉稳,不当是个信口胡诌的人,一时信了个十足十。于是告知李婶子,将饭改到午时,他们要去地里一趟。
两人叫了苏起,很快就开始干活。
刘梨的房子是木制,家里还修了土炕,屋里倒是不冷。苏昀进去时,刘梨的双生子睡得正香,刘梨正缝着两个孩子的新衣。见到苏昀,刘梨很是开心,叭叭地跟苏昀说好些八卦,都是些村里的趣事,说得绘声绘色。
“还没跟阿昀道声喜,你表哥开春就成婚,挑的时日也那样好。”
苏昀:????他错过了什么吗?
见苏昀满脸错愕,刘梨想都没想:“阿昀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哇!”
刘梨又想着也许是李允要娶的人太过特别,没好意思说。忙同苏昀絮絮叨叨一番,原来那成亲之人乃是县上镡家镖局最小的哥儿,上头有四个哥哥,家产很是丰厚。但这还闹了个大乌龙,那镡棠生下来因哥儿痣长在脖颈,且颜色异常浅淡,便当作男孩养大,枭勇异常,到十五岁,大夫一把脉,告诉镡当家的,你家儿子是个哥儿。
镡当家看着从小习武,高大孔武的儿子,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醒来后,赶紧退了娃娃亲,愁着怎样将镡棠嫁出去。兜兜转转四年,要么图他家钱财的,要么是镡棠看不上,威胁暴打一番,总之,就是嫁不出去。
就在镡家失望之时,一个治病救人的小大夫闯进了镡棠眼里,镡棠当时就宣布非李允不娶,呃!不嫁。镡家人细细考量一番,觉着这小大夫唇红齿白,模样过关,对病人也是温声细语,可见实在是善良之人。
镡家众人一拍即合,答应了这门亲事。
苏昀目瞪口呆,这事发展太过神奇,他还是抽空去找表哥一趟吧。
刘梨还想继续讲,不成想两孩子醒了,哭着闹着要喝奶,刘梨只好停下手上的活儿,去伺候俩祖宗。苏昀有些羞涩,转过了身子。
刘梨嘲笑他:“哎呀!害羞啥,我不介意你看呀!正好,给你掌掌眼,免得以后手忙脚乱。
苏昀:这什么虎狼之词。
“阿梨,你不要逗我。”
刘梨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偏不!我这一生有三大要紧事,一嘛,爬树上摘梨子,有人接着,二嘛,就是逗你,多好玩儿啊,三嘛,和某人互呛,照顾这俩讨债鬼。”
“阿梨真好,我也有要紧事,但我不告诉阿梨。”
刘梨是多聪明的人,哼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那谁嘛!”
“阿梨不许说!”
“不说就不说,怎的害臊得这样厉害?”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聊起来当真不知时间珍贵,直到李婶子叫,才意识到该吃午饭了,两人抱着孩子到屋外的桌上,苏家大嫂带着一儿一女上了饭桌,苏昀打了招呼,便细细聊了几句,刘梨则开始上菜。
菜是青椒五花肉,红烧肉,炒腊肉,酸辣土豆丝,饭是粟米大米豆类混着煮的。
钟离淮三人在洗手,洒草木灰很快,不多时已是大半,再用一个下午当是能完成。李婶子先抬了一碗,上面铺了一层菜,进屋伺候苏父吃饭。苏大嫂又拿一碗,上面铺了好些菜,留给李婶子。
等钟离淮三人入坐了才开始吃,饭后,三人又去了地里。
苏昀看着孩子,刘梨帮着苏大嫂收拾桌子,洗碗,相处颇为融洽。苏大婶是个能干温柔的人,很少对谁红脖子。
午饭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天阴下来,沉得厉害。不久,雪便洋洋洒洒地下起来,不大,到地上就融了,停不了一点。但时间越久,雪便越大,天黑时便积了薄薄一层,再久一点,雪太大了,密密麻麻地砸下来,手一伸出去,收回来便积了厚厚一层。
太大了,连李婶子都惊奇,她这辈子还是头次见这样大的雪。李婶子还小的时候,只记得这柳村一年下一两次雪便是极难得的,多数年是没有雪的,这几年雪倒是越发频繁,冬天也越发冷了。
雪堆得很厚,苏昀站在刘梨屋门前,不时望着,瞧着他们有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