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早上好鸭!”盛亦从二楼下来一眼看见了他,张嘴就把陈飞煌甜得什么都忘了。
这么多年这俩儿子谁这么像模像样真情实感地叫过他一声爸爸啊?!
无处安放的如山父爱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陈飞煌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喝茶,张嘴就夸,夸到没什么词汇量了就一直冲着他笑:“真精神,真好!”
“阿姨,早上好。”
盛亦看见吴雅薇,大方地笑着打招呼,让吴雅薇有些意外,但她也立刻笑着点了点头,好像也看到了一个缓和这个家里所有人关系的中间点,让厨房给他上刚做好的早餐和温热的牛奶。
于是等陈晚声起床的时候,楼下已经其乐融融——盛亦在跟他爸下五子棋,吴雅薇跟陈乐渝在旁边聊天,除了他弟,好像所有人的心情都还不错。
“陈老师你醒了?!”听见佣人呼唤陈晚声大少爷的动静,盛亦立刻就抬起了头,舍弃了五子棋,从茶椅上拔身而起,冲刚下完最后一级台阶的陈晚声奔了过去。
陈飞煌看着自己对面瞬间缺了人的藤椅,有点感慨小猫惊人的反应速度和弹跳力。
虽然棋下不成了,但是看他这么喜欢自己儿子,陈飞煌真的感觉十分欣慰。
谁知道盛亦路过陈晚声,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就直接奔回房间了。
陈晚声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习惯了。
“他这是怎么了?”
陈晚声随意抛出一句:“检查我叠的被子。”
于是所有人回忆了一下节目里出现过的画面。
陈飞煌:“他平时还真的是这样?”
“嗯,更严重。”陈晚声接过佣人递上来的咖啡,独自一人落在在餐桌,慢条斯理品味有些苦涩的浓香。
这种被所有人知道我爱老婆爱到连生活习惯都愿意为他改变的自豪感。
别人感不感动先不管,反正先感动一下自己。
他现在的姿态就让人觉得,骄傲得宛如一位品咖啡之王。
他们俩这次回家之前,陈晚声已经跟盛亦打了招呼,让他不要因为别人对他的期待影响他自己的决定。
虽然陈晚声很想直接跟他同居,但他更希望是两人在陈晚声自己的房子里同居,而不是回到他爸随时可能会出现,继母每天都常驻的家庭根据地。
“年轻人不都是想独居,不想跟父母住在一起的嘛?”
但那是别人,对从小就不缺人爱,或者从小就受到原生家庭伤害的那一类人。
俩人在陈飞煌的要求下多住了一天,临走前一晚,盛亦对着镜子刷牙,耳边还回荡着陈飞煌的话。
他也猜到了陈飞煌会留下自己在家住,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跟陈晚声同居的,毕竟,距离产生美嘛。
后来,他发现在两个人的工作都忙的情况下,如果晚上还想见一面,分开住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听得见抱不着,他会想陈晚声想到发疯的。
“是不是他们两个给你压力了?”陈晚声见他刷牙刷了快五分钟,找进浴室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看着镜子里穿着同款情侣睡衣的他们,没忍住低头,在盛亦脖子上细细亲了起来,“别管他们。”
“怎么能不管,最起码爸爸的心情不能不考虑啊。”
“他就是知道你心软,才找你下手的。”陈晚声半像是抱怨地,收紧了手臂,“拿捏住你就是把我彻底控制住了。”
“哦。”镜子里被搂住的小青年在偷笑,“我有这么重要啊?”
“你说呢……”
盛亦转过身,想亲亲他。
就听见陈晚声说:“以后想跟你做就只能回家了。”
“走开。”小猫一爪子把他推开了,怒兮兮瞪他,“妨碍我洗脸,快出去。”
到最后,他们俩都要各奔东西工作去了,盛亦摇身一变成了这个家的核心,综合考虑了每个人的心情,最后作出决定——等他们下次回家的时候再做决定。
最起码陈飞煌听见他说回家,就知道他们迟早会搬回来,只是时间问题,当然不会为难逼问。
陈老师也不会因为突然就要回家住觉得不适。
“我就是一个妥妥的工具人。”
严正兴把他从陈家接走,以为他这两天过得很滋润,上车的时候还跳起来跟陈董事长招手挥别,谁知道上车就开始瘫倒叹气。
“怎么了?过得不愉快?”严正兴好奇。
“唔……不是愉快不愉快。”是明知道两方在想什么,自己还得在中间演戏的心累。
陈老师如果真的一点都不想在家住,就不会在衣帽间里给自己准备那么多的衣服了。
聪敏如他,陈晚声怎么可能会觉得他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呢?是吧。
所以这两天陈晚声对他格外格外的温柔,恨不得从各方各面补偿死他——
作为把一个从未处理过家庭纠纷的自己推出来当做缓和剂的补偿。
他也理解了陈晚声一直不肯带自己回家住,硬生生拖了好几个月的原因——陈老师也不愿意让无辜的我去当这个缓和剂,最起码,要给我时间让我做足心理准备。
“那今天要不要推迟一个小时工作?”严正兴看他的表情,以为他很累了。
小猫挥爪:“开什么玩笑,工作比干这个轻松多了。”
虽然陈飞煌对他真的很好,但是有目的的好他是会感受到压力的,所以短期内他的时间表内最好是充满工作。
“兴哥,我想问一个事。”
严正兴:“你说。”
“有没有能方便我跟晚哥偷情的工作?”
严正兴滑弄平板的手指顿时僵住:“……”
看来小猫这两天过得太累了,还不是很清醒。
你们俩睡觉根本就不叫偷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