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你知道吗,我真是太高兴了,真的,自打跟你做兄弟以来我就天天为你的事业操心,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有些狭窄的客厅里回荡着刘陆的鬼哭狼嚎:“太甜了吧你俩!”
因为要收拾行李,所以盛亦是直接开的外放,手机搁在茶几上听着,反正基本上都是刘陆一个人在说话。
其实也就隔了十几天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但架不住刘陆实在是真情实感,再嚎下去盛亦就要忍不住跑过去跟他一起睡了。
“对了,你是不是也换宿舍了,现在住在哪里?”
“上次没有跟你说是吗,我已经搬来你楼上宿舍了,嘿嘿。小猫咪快来帮我收拾一下房间!”
陈晚声看了眼手表,已经六点多了,他扔下手里折叠好的内裤,抓起茶几上的手机:“你在叫谁小猫咪?”
电话那边浑身一个激灵:……
“老板好!我我我不知道您也在我——”
“现在下来帮忙收拾。”
“收到!”
盛亦直起腰,回头看他:“不用了吧,我自己干比较快,他根本收拾不干净的。”
“是吗?”陈晚声重新拿起手机,盛亦以为是叫刘陆别下来了,结果听到一句,“你收拾不干净吗?”
吓得刘陆马上就拿自己的人格作保证跑下来了。
“你干嘛吓唬他啊?他又没有恶意,就是跟我开玩笑的。”
“一听你平时就没少帮他干活,让他回报一下很正常。”
盛亦抿嘴偷笑,忸怩两下就被老板拉到怀里躺着了。
门半关,刘陆自己进来,看见沙发上两个人在腻歪,好像完全不在乎有外人在的样子,感觉十分微妙,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身份。
老板娘的娘家人还是纯打工仔?
Kin买了一大包麻辣香锅回来,因为老板娘在车上就一直嚷嚷着想吃辣。
四个人一起吃了个晚餐,全程就只有刘陆一个人一言不发,吃得斯斯文文还一脑门子汗。
“你现在经纪人是谁?”陈晚声抽空问了他一句,“让他跟Kin联系一下。”
“啊?嗯,嗯嗯,好的。”刘陆连连点头,虽说抱大腿可耻,但是有大腿谁不抱啊!
他很识相,飞快吃完收拾好碗筷就礼貌自动消失了。
结果他刚走三分钟,Kin的电话就响了,是刘陆现在的经纪人打来的:“哥!听说晚哥有活给我干!是真的吗!”
Kin:……
这是有多着急。
陈晚声多年养成的习惯,就是有事的当时就会立刻吩咐下去,否则他自己一忙就会忘记,而且追求高效率,通过高强度高浓度的工作让身体习惯,从而提高自身生产力。
有一点好的就是很多艺人会因为演艺工作对精神的影响失眠,但陈晚声基本是倒头就能睡,除了受过点外伤,别的都挺健康。
“好凉快啊。”盛亦打开阳台的窗户,吹了会儿夜风,鼻尖没有了海洋的味道,是城市里独有的生活气息。
在录制的时候觉得十八天真长啊,结果刚出来就觉得时间飞逝,大家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道中,如果没有人刻意联系,很可能之后都不会再见了——大部分的人际关系到最后都是一个样的。
“快九点了,你还不回家吗?”
陈晚声看他一个人趴在阳台上,忍不住就跟过去抱住了,没亲两口就等到这么一句话,差点儿没有缓过气来。
盛亦转过身来盯着他,长达半分钟之久,试探着问:“你不会……今晚要住在我这里吧?”
老板的气场顿时变得非常危险,眼神像是要活吃了他。
盛亦:……
他直接往下一钻从陈晚声的胳膊下面绕出去了:“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带你回家过夜,我还没征求我爸同意!被他知道我们是一夜情开始的他那个传统的思想肯定接受不——嗷!放我下来!”
就他这个小身板想从一个一八几的男人肩上爬下来根本想也不用想,被扔在床上弹了两下之后就开始往床头柜的方向爬。
顾前不顾后,才爬不到一米裤子就被人扒了,艰难地伸手把床头柜上老爸的相框给盖上,不好刺激老人家。
陈晚声快被他逗笑了:“叔叔连你都生了什么没见过。”
“胡说!我爸没见过同性恋。”
陈晚声才懒得跟他胡闹,掐住腰压下去,一口咬在他咕咕哝哝的喉结上,用力吸了一下,挣扎的人立刻就不动弹了。
低头一看,他那圆嘟嘟的脸蛋儿红得吓人,眼睛圆咕隆咚,看起来很紧张。
“怕什么?又不是头一回。”
一只耳朵被牙齿咬住厮磨,盛亦浑身抖了一下,虽然知道没什么好紧张的,可是这种生理反应谁也解释不清楚啊。
在录制的时候就是知道不可能在镜头下面发生什么所以再怎么闹都没事,反正有顾全大局的陈老师在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现在,对方就是想在自己身上搞点事出来……
可是上一次,他根本什么都没记住啊!过程全靠脑补!
“要不……”睡衣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胸膛一点点敞露,盛亦把手压在陈晚声肩头,小声提议,“要不我们来点红酒吧……我好像有点太清醒了……”
陈晚声抬眼,漆黑的眼睛探究地盯着他:“你这里有酒?”
某人沉默后沮丧,抱住了身上人的脖子:“……好吧,没有……也没有套,这个不提倡的……所以你要耐心一点……我真的有点怕。”
“怕黑吗?”陈晚声问。
感觉到埋在自己肩窝里的人摇头后,他把头顶的灯关了,黑暗的环境可以缓解一些羞耻感,陈晚声感觉到抱着自己后背的手收紧了。
“别怕,相信我,就算没有喝醉,我也会让你忘记自己是谁的……别让我再忍了。”陈晚声用嘴唇轻触着他的耳郭,想要他的欲望压抑到了极点。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想跟一个不知道名字,也记不清长相,只凭一次邂逅,就让自己彻底沦陷的人做尽不知羞耻的事的,盛亦也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在长达几年的时间里都是别人的性幻想对象。
他自己偶尔都觉得自己不对劲,很变态。
-
昏暗的室内,两句身体轮廓若隐若现。
完全符合自己对另一半的期待,陈晚声每一个动作都注入了十分的温柔……
温柔,而用力。
他在耳边不断呼唤自己的名字,要自己永远和他在一起,说会代替父亲,永远陪在自己身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了。
好狡猾。
这么体贴,他要怎么反抗。
哭到后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巴都在说些什么了,脑袋摇晃得有些发晕,情绪和快乐起起伏伏跌跌宕宕,最后只想睡死过去。
……
这一睡就睡了十个小时,再睁眼的时候上午的时间都要结束了。
万恶的享乐主义啊……他竟然在第二天有工作的情况下这么放纵自己,连闹钟也没听见……
为了男人,打破了原则,我该死。
风吹起书桌边的碎花窗帘,徐徐飘扬着。
盯着天花板一分钟发呆,昨晚的画面和残留在精神上的余韵慢慢回到他的脑海。
那种被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着疼爱的感觉,简直像毒酒一样让人上瘾。
悸动的心跳又在复苏,比起身体上产生的愉悦,陈晚声对待他的态度更让他着迷和感动。
完美的男人,简直就不像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定是老爸赐给他的礼物。
陈晚声打完电话进来,见到他抓着被沿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亮晶晶的一双猫眼睛盯着自己。
这模样,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扑上去,陈晚声暗自深呼吸了一口,从衣柜里找到一套睡衣放在他旁边:“自己穿还是我帮你?”
只是活动了一晚上而已,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他在被窝里扭了几下,把身上的睡衣拱到一边,就是不动手。
盛亦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帮我洗干净了啊。”
陈晚声瞥了他一眼:“那不然呢,由得你不洗澡也不穿衣服就睡觉?第二天睁眼你不会骂我?”并顺手掀开了他的遮羞被,忍住有点上涌的冲动,压低嗓音,“抬腿。”
陈晚声这样的反应让盛亦觉得很有趣,反正,什么都做了,就会忍不住撩几下,故意不配合,一条裤子半天穿不上,倒是有些人的裤子看起来要换了。
陈晚声深呼一口气,一个光溜溜的人在眼前,两条腿没规矩地乱蹬,风光四溢,忍得有些心焦,控制不住在他屁股上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