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和江叙约好的时候是在家教结束之后,桑禾回家做好饭提醒奶奶吃药,这才出门去给约定地点。
江叙已经在书店里等着了,偌大的书店装修得很奢华,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茶水间,有专门的咖啡师调制咖啡,除咖啡外还有其他果味茶水、饮品提供。
这个地方还是江叙找的,桑禾想去书店,但狭小的书店文艺气息太重,他不习惯。当下这个书店宽敞些,是整座城市最大的书籍销售点。
桑禾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江叙咖啡都放凉了。
“小桑老师,你要是不想教可以直说。”江叙百无聊赖地看着姗姗来迟的桑禾。
桑禾也没想让江叙多等,她放下书包从里面抽出课本和笔记本,“我奶奶身体不好,我得回去监督她吃饭和喝药。”
江叙给辅导薪酬高,桑禾是不可能拒绝的。
江叙坐直身体,前面那张还不耐烦地脸色瞬间有了些好转,他盯着女孩从容不迫地翻开教案,像是好奇,“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桑禾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跟江叙聊家里的事情,她翻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卷子递给江叙面前,“你做下这份卷子,我先看下你的水平是怎么样的。”
江叙扫了眼卷子,朝桑禾伸出手,“笔。”
桑禾愣了下,从笔袋里给他拿了只笔递过去,她嗔怪了句,“你不是要好好学习吗,书本没带就算了,连笔也没带。”
“你带不就行了。”江叙本来也没想学,跟花钱找个乐子差不多。
桑禾无奈,问服务员要了杯热水。
江叙提笔低头哗啦啦地直接在试卷上写下答案,不假思索又带着几分正经,乍一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桑禾喝了口水,扭头看向江叙的时候觉得他无比认真,潇洒纨绔不过是装装样子,其实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
想到这,桑禾也便松了口气,有点水平,不是说什么都不会,起码到后边教起来没那么费劲。
事实是,桑禾还是脑补过多。
“写完了。”江叙将写满字迹的卷子递给桑禾。
桑禾两手捧着杯子环顾着周围,听见江叙说写完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下茶水间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江叙大概是花费了十分钟做完的卷子,时间把握得还不错。
桑禾放下水杯,有些期待江叙给她的答案。
桑禾伸手接过试卷,本该是捏试卷的一角,在她的视线之外,伸出去的手却突然被什么温热覆盖住。
正常人交换试卷时捏是试卷的一端,另一端则是向着另个人。江叙这人很奇怪,直接捏着另一头手臂是有点弯曲的递过来,而不是捏着靠近他的那一端递过来。
两手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两人均是一愣,一刹那如同触电一般迅速松开,试卷掉落在桌面上。
桑禾万万没想到会直接发展到这一步,怎么就直接摸手了呢?
桑禾脸颊彻底哄了个透,手背上残留的触感还没有抹去,就连温度似乎也都跟方才一样,温暖、酥麻,有一种陌生、怪异的感觉。
江叙一手撑着脑袋低下头去,另一只手拿着笔打转,跟打掩护似的,反应没有桑禾那么过激。
江叙偏头看了眼桑禾,女孩儿低着头摩挲着手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是觉得,他纯纯就是借着补习占她便宜。
哪里是什么改邪归正,分明就是把她当玩具耍。
桑禾站起身收拾东西,“我有事先走了。“她三下两下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进书包里,就连江叙手里拿的那只笔也给抽走了。
“诶,你……”江叙原本是想解释来着,可是,桑禾已经背着书包风风火火地跑了。
就跟猫和老鼠里面那只老鼠遇见猫一样,拔腿就跑得厉害,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一般。
江叙靠在座椅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寻思着,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这次辅导是算的,江叙通过年级群加了桑禾的微信,桑禾的头像,好不巧不巧是老鼠杰瑞的头像。
江叙本想把钱转给桑禾,他等了一晚上,桑禾也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真生气了?
桑禾洗漱后坐在书桌前批改江叙今天做的试卷,手里的红笔勾勾画画偶尔停下来。桑禾的神情从心有余悸的期盼慢慢地变成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怎么会有人一张卷子,只对一题选择题的?
这个对一题,瞎蒙的概率还很大。
桑禾不禁扶额深吸了口气缓了缓,知道江叙差劲,没想到真的跟零基础没什么区别。
难救。
“明天放假,我们打算去野餐,桑禾你去不去?”
姜栀跟班级里的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商量好了长假去哪里玩,出不来市区,在区内小规模聚餐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