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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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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了酒。”他强调。

殊不知在祁纫夏眼里,这种过度的责任感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你难道没喝?”她反问,“还没完全康复的骨伤患者,先照顾好自己吧。”

离她的房间,其实只剩十几米,意志力撑着,祁纫夏还能走直线,到了房门口,她从手包里拿出房卡刷开门,却听谈铮在她背后说:“你对涂可宜这个人,印象怎么样?”

祁纫夏进门的脚步停顿了。

她知道谈铮不是随便问问题的人,联想到四人同桌时,涂可宜若有若无的殷勤,心中隐约察觉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还行,没什么特别。”

她不轻易判人好坏。

谈铮缓步走上来,“她和赵瑞仪是旧识。严格来说,她和她现任丈夫的婚姻,就是赵瑞仪牵的线。”

意料之外的答案。

祁纫夏眉心动了动,侧头望着谈铮,“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谈铮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和祁纫夏隔着一段距离,观感上让人觉得疏远,语气却不同:“我想说,她一定从赵瑞仪那里听说过你的事情。虽然表面上的确相安无事,但你不要对她留有好印象。”

“你的意思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谈铮话里留了两分余地:“多数时候,确实如此。”

祁纫夏抱着胳膊,换了个姿势面向他,脸上是淡薄的笑:“那么,你也属于所谓的‘多数时候’吗?”

谈铮眉头一皱,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在问什么。

“不,”他否认得干脆,“我当然不属于。”

他的表情很坦荡,至少在祁纫夏盯着他眼睛的几秒钟里,她没发现任何破绽。

这个回答并不出意料,毕竟没有人会傻到当面承认自己同流合污。对于无从分辨真假的问题,祁纫夏从不钻牛角尖,只是简单说句“知道了”,便要进房间。

门即将关闭的刹那,谈铮忽然叫住她。

“别的事情,你可以不信我,”他的声线被固体不完全地阻隔,听起来犹如笼了一层纱,“唯独这件事,我恳请你……不要怀疑我。”

他少有用词如此郑重的时候,倒是让祁纫夏真的愣了愣。等到她缓过神来还想再追问,却已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

祁纫夏的步子凝滞在原地,久久动不得。

她内心深处有个念头,想把他拽出来问个明白,陈旧的也好,近来的也罢,桩桩件件都签字画押,从这一分这一秒起算,直到万年以后,他都再也抵赖不得。

可是那样太难堪。

她眸光暗下来。

对她自己,太难堪。

*

辗转反侧一夜,翌日早上七点多钟,祁纫夏刚洗漱完,正在整理东西,忽然有人来敲她的门。

她应声开了锁,见到了门外穿戴整齐的施慕。

“方便让我进去吗?”施慕没急着进屋,笑容是显而易见的暧昧。

祁纫夏问心无愧地大敞开房门,做了个手势:“随便进。”

施慕见她如此,便知屋里大概率确实别无他人,话里还带着些许调侃式的遗憾:“我还以为,能顺便和谈总打个招呼。可惜,真可惜啊……”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自然而然地往桌上一放,“喏,知道你一早就要回去,去餐厅时顺手给你带的。”

祁纫夏打开一看,里面原来是密封口的三明治,以及一杯尚温的拿铁咖啡。

“谢谢了。”祁纫夏说。

“你还要再待两天?”她又问。

施慕颔首,“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屁孩,说什么都要多玩两天,我不能不管他。”

祁纫夏来了精神:“哦?什么小屁孩?”

她昨晚和施慕聊天时,可没见她身边有人。

“别想歪,是我表弟,刚上大学,”施慕表示出绝对的无辜和清白,“这两天放假回家,我舅舅舅妈没时间,就全权托付给我了。”

祁纫夏拆开三明治的封口,边吃边说:“难为你还要带小孩。船上什么人都有,你可千万要看好他。”

施慕跟着叹口气:“我堂弟这个小孩,脾气真的很奇怪。我常常庆幸,得亏他也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凡有个兄弟,都要闹翻天了。”

“未必吧,”祁纫夏说,“兄弟姐妹之间,难道不能和谐共处吗?”

施慕语重心长:“还真的不一定哦。远的不说,你看你隔壁房间那位,就是现成的例子。”

隔壁房间那位……

祁纫夏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口。

“你说谈铮?”

施慕无声地点头。

祁纫夏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对于谈铮的家庭,她知之甚少,除了他父亲早年病逝,以及有两个哥哥以外,便几乎再无所了解,以至于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施慕的话。

“我……不太清楚他家里的事。”

最终还是如实说道。

施慕倒没觉得奇怪,只是把从自己母亲那里听来的话复述一遍:“听说,谈铮和他两个哥哥的关系从小就不好,到了后来,他们父亲去世,留下的公司明面上是三人都有份,可谈铮直接被架空了,所以他才会自立门户。”

祁纫夏听了,沉默几秒,像是在细细回味她的话,过了半晌才问:“那后来,也一直都没有修复吗?我看思博现在的股权结构,谈钧和谈铭好像早就彻底退出了。”

“修复?怎么可能!”施慕笑着说,“谈铮憋了那么多年,肯定要痛快地出口气。那年……你应该刚去国外读书,他们谈家几乎全乱了,乌七八糟的事一大堆,到最后,谈铮算是赢家,不过也得罪了不少人,现在想想,那时恐怕已经给思博埋了不少隐患。”

“也就是说,在我准备离开国内的时候,他们其实势同水火?”

“我猜——差不多。”

施慕的视角,给祁纫夏记忆中的那段往事,提供了全新的解读。

有个幽微的念头在她心中转瞬即逝:如果诚如施慕所言,那么谈钧之前和她说的,全是真的吗?

不过也仅仅是转瞬即逝。

祁纫夏回想那时候的自己,在谈家人的眼里,大概无足轻重到了极点。为那样一个自己编谎话,也太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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