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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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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廷开看着屏幕。

安韵那晚的动线已经被他调了出来。她先是从基地驶向远海区东边最大的居住区,接着依照正常路线返回,但在中途却突然发生了转向。

他拿到这条动线是靠复原她通讯器里的定位系统,而不是从巡查局那儿搜查的——项廷开谨慎到有些病态,已经不愿在远海区行政系统里暴露自己的任何异常行为。

因此,他只喊下属去拷贝安韵发生转向及之后的区域监控。

但是,没有什么收获。

监控视频堪称诡异,安韵的那辆小车先是在驶过交通灯时莫名停滞,接着忽地调转了方向,朝另一边驶去。

在视频里项廷开还看见了项穆的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地方。

而在调转方向后,安韵先是在正常行驶,接着便到了那片偏僻区域。

渐渐地,这条路上只有不到三辆车。

然后,监控断了。

北联监控是那么容易断的吗?

面对监控短路,不像成恺只能茫然地接受,项廷开心中警铃狂响。

有那么巧合?就在这时监控断了?他暂时扼住这条思路,又调查出最后跟安韵一起行驶在那偏僻地带的其他两辆车,结果是两位车主都已婚配,并且在后续几天里如往常般行动,就是两个普通人罢了。

这几天他时不时就坐在书房里,盯着那份体检报告发呆。

……配令?

有点像刚拿到文件时腾升的第六感,项廷开调查的效率并没有预想的那么高,远比不上那一晚他愤怒的程度,像是在逃避什么。

事实上存在配令这件事,或许也还没有定论,但项廷开就是知道了——那是真的。

模糊的回忆又开始浮现,模糊到项廷开其实已经无法再认可当初的自己,可那种悸动却没有减轻半分。他就这样一边似有若无地回忆,一边翻看搜查来的所有资料——她发生转向的那一刻周围一公里内的所有驾驶人员。然后,分秒未睡。

最后他想明白了。

双向依赖症是可怕的疾病,对别人有过度的占有欲是有毒的行为。

所以只是秉着公德心、责任心、对安韵整个人以及她此后“人生”应有的使命感、对这个社会的赎罪感,他也应该解决掉所谓“配令”。

如何解决?

第一步,他应该看紧她了,就像博士说的那样——

项廷开捏紧了手中的纸张,这时,门忽然打开。

是叶石定信。

“小姐还是不肯去。”

项廷开微微颔首,脸上闪过一抹狠厉,说完这句,叶石定信倒很识趣地关上了门,而在门即将关紧的最后一刻,项廷开拿着那几张报告来到碎纸机前。

叶石定信耳朵一动,默不作声地往那缝隙里看。

就好像是受到这段时间气氛的影响,beta的脸上也不像从前一般平和,眼下阴影浓重,甚至有点古板的样子了——只不过么,作为永远最不起眼的那个人,自然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变化,一切都只在他自己心里焚烧发痒。

不多时,项廷开走出书房,跟在叶石定信身后走进卧室。

安韵不肯去看心理医生。

她的发烧症状已经缓解,只是短暂失声以及食欲不高。听见声音,她也没有转过头,盯着窗户的方向发呆——这些天总是这样。

见状,叶石定信心中的痒意痛意都愈发强烈了,但顾及身后,却什么也无法说,什么也无从说,说那天他的懦弱他的视而不见他自顾自的辗转反侧么?

这个beta只是静静靠近他的主人,唯有脸色,也要跟随着死灰了些。

……你在想什么呢?

“小姐。”

安韵倒是一直很给他面子,闻言便转过了头,但在看见项廷开的那一刻,肢体语言有了明显的戒备。

项廷开就冷漠地杵在那儿。这一刻他的心又突然硬了,想到配令这件事,想到她,或者她,居然有一个生来就匹配的存在,他的心就突然地风化了,但他不知道风化的东西是最容易碎的。

那种感觉叫失望。失望到底了,就溶成愤怒。

他好像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叶石定信把水杯端给安韵。

安韵慢慢地支起身体,捧过杯子。叶石定信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也跟着放轻了:“烫吗?”

安韵摇摇头。

“小姐,”叶石定信抿了抿嘴,感受着身后项廷开的目光,知道自己是要劝她接受心理医生,可话出口却变成,“不想见医生也没关系。”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几乎要把脸变得跟她一样虚弱才甘心,“……我们慢慢来。”

安韵就没有回应了。

叶石定信接过水杯,又试着挑起话题:“今晚想吃什么?”

安韵没吭声,但却忽然皱眉,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手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是他准备食物时不小心割到的,没来得及做处理。

叶石定信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项廷开忽然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安韵视线所向的部位,一瞬间表情微变,立马开口打破那丝温情:“你不肯看医生是吧?”

安韵听见他的声音就往窗边撇头,明显的厌恶,项廷开眉毛一竖,完全无法维持姿态:“偏要当哑巴是吧,那你等着,我今晚就来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发不出声音!”

她不愿意见什么心理医生,但却没想到项廷开找来的,是她一年半前开始接触的那位。

“安韵。”阿芙拉微笑着打了招呼。

她是一位alpha女性,但身上却完全没有alpha那种冲撞、强势的气场,相反非常温和。

安韵看着她,最终,还是没离场。

北联重视民众心理健康,每个人的咨询记录公开透明。

但事实上,两人之间的交流,远比档案上记载得要多。

阿芙拉轻声开口:“不要把这当成严肃的治疗。”

安韵舔了下嘴巴,半晌,还是接过了她递来的平板。

“我见到了你的伴侣。”阿芙拉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别的医生,一定会逼问安韵说出答案,但阿芙拉的特别就在这里:她温柔地看着安韵的眉眼,只等待了不到十秒就确定她不打算给出任何回答,并且这并非症结所在。

“安韵,”阿芙拉低低道,“你还是那样吗?”

在安韵的咨询记录里,大概只会有这么一句,“对外界反应较为迟钝”,可这么短短一句话,却是那半年的心理咨询中阿芙拉反复思考的一点。

安韵毫无疑问是一个有点怪的人。

在最初时,阿芙拉先观察出来,她是一个原则性比较强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情商不高、做事直接,并不懂得取巧和油滑。

这样的底色往往容易长成愤怒的性格。

但很快她发现,安韵不仅不容易愤怒,且对外界带来的负面反馈非常迟钝。

闻言,安韵终于动了起来,手伸向平板:“没有,我很生气。”

她的迟钝之所以怪,就怪在别人对她好,她会比较敏感地察觉到,但对于别人对她坏,就好像有着更低的底线。

这显然不是一种太健康的人格。

比如一年半前,她的伴侣开始对她有可怕的冷暴力行为——尽管经过方才的接触,阿芙拉能感觉到,这位项先生似乎发生了某种转变,有些色厉内荏,但与之相对的,如果这么一个强势且自我的人试图对某人实施冷暴力,那也一定非常让人难忍——

可安韵居然足足过了又快半年,才意识到这点。

她还发现,安韵其实对生活没有太强的动力。

她会准时上班、负责地完成任务,她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她会主动走向热闹的地方,但除此之外,却并没有任何开拓人生的想法,她就像是有意识地躲开人生里每一件需要冒险、改变的事。

阿芙拉抿抿嘴:“很生气,然后呢?心里有什么想法?想要做什么?”

安韵的眼睛乌溜溜的。

她其实善于忍受“坏”,或者说“平庸”,总之阿芙拉惊讶地意识到,安韵这么横冲直撞的脾气下,竟然是一个非常擅长忍耐的、警惕的人。

比如她想要离婚。

这绝非欲拒还迎的话,但她却不会长久地、执着地采取可以使她离婚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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