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安韵瘫软在床边失声大喊。
“你就这么……”项廷开往后退了一步,恢复生机的腺体几乎刺激得人发疼,无法言说心中是什么感觉。
就这么讨厌他吗?
然而如果时针拨回一年半前,安韵会原封不动地在最失去体面的时候跟他说这句话。
可项廷开通通都忘了,他必须忘记,才能仍然坚定自己的正确;他必须忘记,此刻才有脸面把她压在床上;他必须忘记,才能更好地记得。安韵蜷缩在一起,像颗得拿枪顶开的苞,而项廷开的身体被信息素激奋着,动作凶悍地开膛——安韵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情绪完全失控:
“你给我滚开!滚开!”
这一掌的力量混合了积蓄一年的厌恶和逃避,直接把身上的alpha打得连头都偏了。
项廷开做了那么多手术,但那依赖度却仍在作祟,想要冲破任何人为障碍,肆意凌暴。
他作势想把人撬开,可忽地抬眼,看见安韵脸上没有一丝兴奋——
一瞬间,一阵惘然自上而下切开心脏,直至那难以名状的酸楚漫开到指尖。
项廷开的嘴唇翕动,不知是想说什么,而安韵这时睁开眼,抬手抓紧他硬短的头发,连头皮都发疼。她的目光冷艳至极,而项廷开绷脸迎视,忽地说:
“我又不是爱你。”
对啊,我又不是爱她,项廷开终于想明白。
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的错误。
其实简直是胡言乱语一样了。可反而这种话,使得内心的地震终于平缓,人又能立于高地之上。
他微微抬起下巴,冷声道:“你以为我不答应离婚是什么?我现在趴你身上是为了干嘛?这事情不就跟工作一样——你会愿意轻易换工作么?”
他在说什么呢?
安韵眯着眼睛,好像慢慢地失去意识了。
或者是被说服了吗?毕竟安韵一直是一个务实派。而连她自己都不知晓,在这一秒钟,那原本差点被现实消磨的想法又钻进大脑里——
她会离开的。
她想着,嘴唇则讷讷地启了,不知是命令还是提议:
“下去……”
空气炽热得可怕。项廷开无声舔咬,双手用力,衣物在交叠的四肢下翻腾,气味则穿梭皮与肉之间,他的发茬扎得骻下皮肤都很疼。
没有谁在享受,好像只是履行。
反正又不是爱,又不是为了爱。
不知过了多久,双双神魂潦乱的时候,alpha的牙齿终于叼进omega的腺体,临时标记立刻形成。信息素强势冲进,使得安韵眉头都皱了起来,顫抖着将一切在两重天间释放。
而此刻,项廷开的情况却不是很好。他松开湿润的嘴巴,内里好像失力了下来,唯有后颈的腺体在佯狂地叫嚣。
安韵没有动作。
93%的单向依赖症……
项廷开独自忍受着,甚至伸手咧开了她的唇齿,左耳碾着她的右耳,可那条小蛇软塌塌的,麻木自私记仇至极。
“安韵。”
他闭了闭眼,又哑哑地说:
“你不是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