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祟眼中的戾气滞了一下,倒是确定了自己不是落在那群人手中。
那群人恨不得他死得更惨,才不会花费精力为他接筋。
也是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常年折磨他的蚀骨疼痛居然消失了,整个身体犹如卸掉重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适。
赫连祟敛眸,压下眸中变换的神色,被银针封住力道的他无法动弹,只能感知到针线穿过皮肉的拉扯感,而这拉肉的钝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一针两针三针……他静静地感受着每一针的行走轨迹,却是就此安静下来。
后院里一时间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连平时最喜欢吵闹的两只鸡都老老实实待在窝里。
“好了。”姒月满意地看着自己缝合完的伤口。
[许久没有动手,技术依旧没见生疏,不愧是我,这技术至少值个五万能量点,呵,希望这倒霉蛋儿不要是个穷鬼。]
姒月一边嫌弃地脱下沾满血污的手套,一边思考要如何从赫连祟身上刮下一层金。
“咳咳,这位小姐,多谢你救了我,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沙哑磁性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姒月这才想起倒霉蛋儿已经醒过来了,她抬眸望去,正好对上那双深紫色的眼眸。
那双眼睛极其美丽,看向她时深情又专注,仿佛眼中只容得下她一人。
发现她的视线,眼眸的主人冲她露出一个虚弱又温柔的微笑,战损的痕迹配上那张靡艳的脸,就像一朵盛开到荼蘼的玫瑰,破碎又唯美。
[啧,这就是传说中看狗都深情的眼神吗。]
赫连祟的笑容僵了一瞬。
姒月啧啧称奇,大大方方地看着赫连祟,就像在欣赏一个美丽的物件,直到他脸上笑容收敛,才回以一个同样温柔的微笑。
“不可以呢~”
她大发慈悲地走到赫连祟跟前,帮他调整了一下平躺的位置,“接下来24小时你都不能移动,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就委屈一下你了。”
[老娘这么辛苦可不能做白工。]
“啊,对了。”姒月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动作熟练地卸掉赫连祟的下巴,给他喂了颗褐色丹药,再麻溜地把下巴安回去。
“辟谷丹,吃一颗管三天,不用谢。”
[这样躺着也不用操心吃喝拉撒了,唔,成本价一千就收他两千吧。]
姒月拍了拍手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看看,她多会为别人找想。
赫连祟眼眸暗沉一瞬,周身气压变低,却在姒月看过来时露出一个虚弱又痛苦的微笑,“咳咳,谢谢,下次可以让我自己吃吗?”声音中隐隐有一丝咬牙切齿。
姒月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手快,习惯了,忘记你已经醒了。”
[啧,人醒了可真麻烦,要不还是让他晕过去吧?]
赫连祟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敛眸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厉色,声音低低的,磁性又沙哑。
“咳咳,再次感谢您救了我,请问这是哪里?我担心朋友找不到我会着急。”
“这里是良心超市,至于你……”姒月一把捞起在果盘里大吃特吃的小东西,“是它带过来的。”
银闪兔小脑袋一歪,抓着半片芒果。三只眼睛无辜地看着赫连祟。
“唧唧~”漂亮的,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