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沈苌楚“秉承”沈老爷旨意,狐假虎威,从卯时遍开始敲锣打鼓摔锅砸盆势要吵得人仰马翻天翻地覆,沈家上下,卯时一刻计时,不管在哪儿,人必须到院中晨练。
不练?小小姐要来查!
不想练?小小姐哭给你看!
谁受的了这小祖宗哭,那双倔强小眼一瞪,小脸一扭,不似一般小孩嚎叫,就光看着你,看到人两眼发酸双膝发软,向小祖宗讨饶,小祖宗便立刻送上一张笑脸,等离开了才反应过来。
小小姐压根没流眼泪,不闹不叫,是不打雷也不下雨地将事情办成了。
沈少桦心疼孙儿到处跑,林弈桓跟着起了个馊主意:“囡囡,爹爹要不让管事加那么一条,伙计们不晨练就扣工钱,如何啊?”
馊主意就是馊主意,遭沈重昉沈苌楚白眼,小祖宗对着亲爹摇头。
“不成,”苌楚在娘亲怀中窝着,认真翻看各种强身健体的书籍:“逼迫可没意思,我要大家自愿晨练。”
上一世沈苌楚吃遍强人所难的苦楚,这一世不愿让别人也吃苦,自个儿翻开首饰盒,里面珠光宝气,宝饰璀璨夺目,是她两年生辰积攒下来的礼物:“每月计时,谁练得时间最长,谁就能得赏钱,赏钱从我这里扣。”
林弈桓一愣,他做事不避,没想到女儿鬼精,人不大点,耳濡目染,将生意场上‘欲取姑予’‘欲情故纵’都学去了。
“苌楚不觉吃亏?”林弈桓问。
沈苌楚回:“不觉,我目的是为了人人晨练,银钱于我不稀罕,算以物易物,划得来。”
晨练并不是坏事儿,沈苌楚也算的清,抓得多的大都是后院里不长活动的小丫鬟们,那些日常就动得多的粗使,沈苌楚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愿意练,赏银照拿不误。
林弈桓听了,悄悄拧自个儿大腿,当初抓周怎么不把算盘子塞进女儿手里,可是经商的好料啊!
就此,沈苌楚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革新之程,先跟着沈少桦林弈桓卯时起床,像模像样的练完一套,再跟着后院的小丫鬟一并晨跑,跑得小嘴呼哧,拉着沈重昉也一起跑。
跑得后院细如柳叶的小丫鬟日渐结实,小女子个个身板挺括,原先抬稍重就要喊累,现在一人就能端满托盘,走得飞快。
内院办事利落了,外院井井有条,还不怨小小姐,都觉得小小姐赏钱给得干脆,良善大义,沈家比外面的主顾好得多。
自古言论是从那些底下人流出去的,沈家慈厚名声传出山荫,引得来找沈家做药材生意的散户商贾也更多了。
林弈桓正愁沈家药材生意名声淡薄,万一将来乾华山灵草买卖接住不了,也能另寻商路,全然没想到被女儿三下五除二,用点小恩惠就解决!
每日晨练还能拉近同老丈人间的关系,他越练越有劲儿,看着身前女儿小巧背影,感慨实乃小福星降世。
沈苌楚不知背后的爹在想什么,只跟着爷爷出拳抬腿,歇息片刻,系统抓住空闲凑过来问她折腾这些是要做什么。
沈苌楚大口喝下牛乳,一抹嘴:“是为了将来万立果来了,大家能跑的快些。”
“万立果屠府,就属后院的丫鬟跑的最慢,”沈苌楚说这话淡然,经历过血气的眼神不会骗人,她定片刻:“这一世狗屁气运我一人受足矣,不能拖累别人。”
系统又差点哭出来。
从年尾折腾到又一个年尾,沈苌楚富贵花娘亲先受不住了。
沈重昉正给沈苌楚挽两朵头花,垂髫从花心落下垂在脸侧,衬沈苌楚俏皮可人,自从有了女儿,她学束发,变着花的给女儿梳头。
小苌楚胎毛退去,头发光泽柔顺,头一歪,被炉火烘暖发红的脸蛋挤在白狐毛领子上,垂髫也跟着歪蹭着圆润下颌,小人儿娇俏秀丽,已然美人坯子一个。
沈重昉沉迷女儿美色,险些忘了正事,清清嗓子作语重心长:
“苌楚,娘亲问你,现在是什么季节啊?”
“冬季啊,”沈苌楚晃动手指,前两日从沈少桦房中翻出新的健身操,为不妨碍娘亲梳头,悄悄的用小指比划练习呢,她道:“娘亲怎么啦。”
沈重昉:“苌楚告诉娘,冬季冷不冷?”
沈苌楚望向窗外,冬季夜长,卯时尚未日出,糊黑一片,她回:“当然冷啊。”
“冷是不是要躲在被窝里睡觉呢?”
“……”
沈苌楚一顿,恰好沈重昉梳好头,脑袋能动了,沈苌楚转头眯眼,对上沈重昉。
沈重昉被女儿看的心虚,将苌楚脑袋摆正:“还没梳完呢,看镜子。”
“娘亲是不是不想晨练啊?”沈苌楚狡黠。
“咳咳,”沈重昉脸一红,手胡乱动几下:“胡说……”
“嗯?”
叫沈苌楚一激,沈重昉破罐破摔:“没错,娘就是不想晨练!”她喊出声,结果又软,蹲在沈苌楚面前:“娘亲想睡到日上三竿,还想叫你和你爹也别练,你俩留着暖被窝。”
她拢拢沈苌楚的狐毛领子问:“被窝不暖和吗?”
“暖和也得锻炼。”沈苌楚严正拒绝,尤其娘亲,她这一世最在乎的人,性命攸关,跑得快能添一份生机。
显然她低估了娘亲的手段,为了能睡到日上三竿,沈重昉只忍到年后,转头就去沈少桦那告状,送沈苌楚进了学堂。
沈重昉给沈苌楚梳完头,抱着汤婆子重新窝回被子中,从锦绣被间伸出纤纤玉手:
“小羊桃上学去吧,娘亲要睡回笼觉了。”
富贵花要睡觉,谁也别想拦。
沈苌楚握着笔,在纸上胡乱摩,把系统光团赶到一边,托着脸长叹一口气,良久,她问:
“长生,既然你是创世者,知晓这世道运行法则。”
光团:“?”
沈苌楚叫它长生,情况不对。
沈苌楚:“那你有没有藏什么法宝,凡人也能用,能直接要了万立果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