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对秦恒说的无所谓,但看他这几日与自己聊的多与谢瑾瑜有关,不知是否在可以打听什么,不过也如实回答,“是谢郎君给的。”
秦恒低头,长而白皙的手指拂过“皇览”二字,“公主如今是我妻,外男给予之物还是少接为好。”
林一不觉一惊,只觉秦恒管的有些宽了,自己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可两人之间既没有感情又没有责任,如何就被谢瑾瑜送书一事激了呢?因此怒气便上了来,抬头与秦恒直视,“谢郎君为人坦荡,心中又敬有佛祖,这书是我托他帮我寻来的,我感激万分,他于我是知己,是朋友。”
秦恒不禁扯嘴笑了笑,她总是在维护别人的时候这么伶牙利嘴。他看着她眼中的那股冲劲,不肯退缩,不肯让步,他慢慢陷进去。
林一见他嘴角上扬十分不悦,想起自己的身份来还是回旋了一下,“我们都爱书罢了。将军……莫要多想,我不会让坊间有流言的。”
秦恒无视她的低头,皱起眉来,“以谢氏的能力我相信不会有什么流言,只是你忘了你上次这么维护的是谁吗?”
她闻言愣在原地,怎么会忘了,是徐賾。秦恒的这个问题就像是细针精准地插进她的心里。一时间,秦恒看见她逐渐收回眼底的光芒,变得沉郁起来。
是啊,她上次这么维护的人利用了她……所以秦恒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对谢瑾瑜过于信任免得背刺吗?
一想到这林一反倒没有冷下心去,而是再次与秦恒四目相对,“记……得。”
因为她想起谢瑾瑜在桃林和她说的话,那样真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确实是至理名言,但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秦恒不想正面回答,只道:“以后有要找的书尽可吩咐孜霖。”
而后便踏进了浴房,留下林一站在书桌前。
见秦恒进去,林一让紫花喊了人去烧水,自己也跟着过去,“将军,不知道您晚上要过来,我已让人去备水,得等等了。”
“无妨,既如此便去外头坐坐吧。顺便说说明日的事。”
林一低头颔首,“是。”
“公主,礼都已选好,明日我下朝回来用过午饭我们便去李府。”
林一对古代的婚娶不熟悉也不在意,见他说完道了声:“好。”
秦恒见她对自己惜字如金但对谢瑾瑜却多言,于是不受控制地想与她多聊些。
“今早我走之前让你学学如何更衣,你可学了吗?”
林一看着秦恒无形中向自己越走越近,两人从各自安好,到如今为他学习更衣的地步,她不觉颤了颤。且不说三个月后一切会怎样,即使自己到时能离开这里顺利到钟山,可难保不会因为得罪秦恒提前被暗杀,毕竟惠易就是这样没的。
她只得顺着秦恒的话,“今日事多,我忘了,还请将军给我些时间。”
秦恒不满她如此疏离的态度,便打趣她,“公主是只有看到古书才会亲近吗?”
林一:啊?
他看着她猛抬头惊讶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她不知为何他的话题可以跳跃得这么快,但还是敷衍了一句,“不是。”
秦恒似是觉得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又要开口时紫花带着下人提着木桶进来。
林一连忙道:“将军,热水来了,快去吧!”
说完便起身去了书桌前抄书,秦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明显感觉到她这是在和自己拉开距离。
只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答应学更衣呢?他不解!眉间多了一丝怒气,紫花见状明白了一二。
待秦恒进了浴房,紫花遣了众人下去,只留下梦怜站在浴房外等吩咐。
紫花见林一将书收了起来,上前道:“公主,我看将军刚刚有些怒气。”
林一:我这也惹着他了?
林一声音极小,“紫花,你有没有觉得将军和我刚入府时不一样了?”
因声音太小,紫花未听清,上前凑近了些,“公主说什么?”
双唇欲启时林一又紧闭起来,心里想:只要事情没有到火烧眉毛的时候,那便先处理眼下的事情罢……
不自觉便叹了口气,坐在书桌前看起书来。
秦恒穿着里衣出来,见林一正看着那本《皇览》更加怒上心头,“公主,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