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易池眼皮都没抬:“如果你收到资料就开工,然后把我们的案子转交给他。”
闻声,文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样的话,谢律师未免太可怜了,老大接到的案子不仅都是“见血”的,还挺棘手,看来谢律师吃定这个苦了。
不过提到蒋小花的案子,他又说:“蒋小姐真没得罪人吗?先是她起诉,然后一审胜诉,再和被告同时上诉,直到现在被被告反诉,好好的著作权纠纷案有够峰回路转的。”
曲易池冷着脸,沉声:“过几天派你去跟Keiler。”
什么?才不要和谢律师一块工作,岂不是要他命。
文璋摇摇头,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曲易池将不着急的文件搁置到一旁,手握鼠标,打开谢希文发来的邮件,拉到最下面,他好看的眉间正拧在一起,似乎结果有点意想不到。
墙壁上的钟摆规律的晃着,一到傍晚五点。
曲易池起身,拎起西装外套就径直走人,而文璋则推开门,找他签字,却迎面看见他站到跟前,手一抖,文件纸张散落了一地,立刻跪地捡起来。
在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文璋默默抬起头看了眼老大,可是曲易池只问了一句,着急吗?
“还好。”文璋慢吞吞地说。
曲易池点头,他长腿跨过地上的纸张,置之不理地走远了。
天色沉了一半,另一半也即将被吞没。
下了车,看见蒋小花对着门前的台阶走上走下,曲易池神情自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同时她转身又准备下台阶,视线却扫到了男人挺拔的身姿,便愣了一下。
然而,脚步已经往下迈,一不留神滑了一跤,整个人不受控制扑向地面。
“啊!疼啊!”
娇嗔的声音发出,只是腰间袭来一股温暖,被人拥在了怀里,身高也很出众,蒋小花蹙着眉,微微仰起头,用手捂住自己鼻尖,感觉鼻尖处传来无法忍受的痛意。
此刻她还没缓过来,曲易池手指关节微屈,朝蒋小花的额头敲了一下,再次听见她的声音:“曲易池,你要死啊!”
这次有些恼,却还是透着点娇。
曲易池低眸,看着蒋小花揉鼻尖的手,挪到额头上:“你什么时候喜欢铁拐李的?”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她,不然就轮到她右脚扭伤。
蒋小花没听到他说话,只是往他胸口上打了一拳,像是撞到一个坚石硬邦邦的,都不知道鼻尖有没有撞红,还有她的额头——
嘶。
两倍痛。
痛得她直掉眼泪,曲易池拿开她的手:“我看看。”
蒋小花一手推开曲易池,甩头走进屋内:“我用不着你,一点都不留力,你皮糙肉厚能比得上我细皮嫩肉吗?!”
曲易池轻叹,嘴角扬起一抹很淡的弧度。
***
“抄袭狗,你有什么资格上诉?”
“你到底在委屈什么,抄袭不承认还丢脸到国外,你连脸面都没了。”
“见好就收吧,别把我们粉丝的脸都丢光,喜欢你的钢琴曲才粉你这个人,结果是一无是处,顶着“天才少女”在装什么装啊!”
似清晰,又模糊的声音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着,一群人将她围堵在中间,嘴巴张合之间,不顾是非句句对她恶言相向,一遍,两遍,三遍……
蒋小花闭着眼睛,拧着还在颤动的眉心,她猛然从睡梦中醒来,坐了起来,正当晃神的时候,觉得手指似乎被什么压着了。
她试图抽出手,却感受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真实的陌生,味道也不对。随后,她呆滞机械地打量四周,最后落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曲易池身上。
这是他的房间……?
蒋小花愣了一会儿,才迟疑的掀开被子,心里一咯噔。
他的尾指勾住她的尾指。
顿时,蒋小花心里泛出不少问题,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曲易池将她从客房抱到他的房间,以及他的这张床上。
“又做噩梦了。”声音清冷,是他醒来了。
蒋小花眨巴着眼睛,奇怪地问:“又?”
窸窸窣窣的动静,他靠近,在黑暗中另一只手滑过她脸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冒虚汗,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很快,曲易池收回尾指,打开床头灯。
蒋小花眯了眯眼睛,看到曲易池递来一杯温水,她接过,抿了一小口,就还给他。只是视线扫了一眼那根尾指,她抿抿唇,才说:“我说梦话吵到你?”
“没有,你安心在这里睡吧。”
“那你睡哪?”
“在你问这个问题之前,你倒不如好好睡一觉。”
蒋小花张了张嘴,还未出声,曲易池眉眼逼近,只好乖乖的躺下,她自己把被子盖好。
见状,他转身关床头灯,突然她又坐起来,拍拍床边,磕磕绊绊蹦出几个音,甚至还把被子掀开了一角。
“其实我不想占你的床,要不、你,上床陪我……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