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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重生后与残疾权臣he了 > 第121章 母亲

第121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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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鸢见阖家上下,就只有哥哥一人当家,便问道:“哥哥,爹呢,嫂嫂呢。”

他沉了沉气:“爹因为娘的事情病倒在床,你嫂嫂又早产,也在房间休息,后院里就只有我一人料理,还好你回来了,我正愁.....愁......。”

说着,苏岩身体翩翩,像石头一样倒了地。

丫鬟小厮连忙上前将他拥起来,又朝苏长鸢解释,他已经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了,又是请丧葬,又是请大夫,又是请接生婆,一天双脚没有离地,不知道靠着什么支撑到现在的。

总而言之,忙得七死八活,也没叫苏家上下乱了套。

如今众人都倒下了,现在就只剩苏长鸢了,虽然她已经出嫁为太傅夫人,但回了苏家,阖家上下见没有了主心骨,便把她当作主心骨,叫她操持家中事务。

苏长鸢撒了两滴泪,便没有时间哭泣了。

忙挣扎着起来,先将哥哥送去休息,吩咐后厨煮了两碗百合莲子药膳粥备着,待他醒来,喂他吃的,留一人照看他。

又逶迤去正厢房看了父亲,父亲还没有醒,听丫鬟婆子说了,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昏厥过去了,过一两日便能醒来。

这边照看完,又踱步到嫂嫂院儿里。

嫂嫂刚生产完,被移居到东门清幽之地,留有两个丫鬟婆子伺候着。

她进去时轻脚轻手,用力不发出声音,便只站在她床前,远远瞧了一眼。

嫂嫂在生产前面色红润,俏丽如花,如今就像被抽了血似的,枯黄衰败,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

她定是小产时出了大血,才会气血亏损。

长鸢心绪复杂,此刻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她打算要走,却见曹落林病恹恹地睁开眼,倏忽瞧见了她。

长鸢忙站住脚,凑上去嘘寒问暖,丝毫没有表现出失去母亲的悲痛,亦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分毫情绪,也不敢讲苏岩晕倒的事说与她听。

曹洛林自愧不如,说孩子生得不是时候,无比愧疚。

长鸢安慰了她,又和她寒暄了几句,她生的是个男孩儿,只有四斤二两,如今送到娘奶那照看的。

如此,她也不敢过多叨扰她,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看,匆匆退出了房门。

这厢忙前忙后完毕,已是子夜时分。

长鸢终于腾出手来,换好孝服,盘腿坐在棺椁面前守灵。

麻木地扯着纸钱,一叠一叠往火盆里送,纸钱香烛灰烬熏得眼睛酸,她却落不下泪来,因满心牵挂母亲死因。

母亲是在苏贵妃儿子满月宴,因误食食物而亡。满月宴上,除了苏贵妃,那皇宫后妃包括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等人必定皆在现场。

那碗带着食物的汤必定不是给她母亲吃的,是给另一个人准备的。

而又是谁准备的呢?谁又要杀谁?

想到这里,她脑海里已经是一团乱麻,如何也没有了头绪,因为任何人都有杀人动机。

苏贵妃喜获麟儿,皇后不甘想要去母留子。

皇后身怀六甲,苏贵妃为自己皇儿考虑,不得不出此下策想要一尸两命。

不论是谁,她们的目的都没有得逞,母亲成为她们的牺牲品。

这也只是她的推断,并没有证据,或许这是错误的想法也未可知。

她盘腿于莲花蒲团上,一直从夜里到天明,不禁口干舌燥,因向金巧要一杯茶来吃,她轻唤了两声,却不见金巧应声,来的是另一个年岁不过十二三岁的丫头,上前给她递茶吃。她又问金巧何在,那丫头一问三不知,只是摇头。

罢了。

长鸢鸣砸干燥唇舌,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欲要起来到各房看看,哥哥嫂嫂们目前是什么情况。这厢刚站起身,不觉腿脚发麻,犹似千般钝刀切肉,双目晕眩,好若见万种电光石火。

她下意识往前一倒,小丫头立即嘤的一声上前扶她,好在她一手扶着棺椁,一手扶着小丫头站稳了,若不然接下来倒下去的便是她,那苏家就彻底没有人经管事了。

她拖着七死八活的身躯晃到各房询问探看,确定哥嫂父亲都没有什么大碍,才无力地晃出各个院门,不知不觉到了一棵红梅树下。

此时节红梅尽谢,红香满地飘零,某处花瓣堆叠,像是小小山丘,苏长鸢扶着树近看,借着朦胧蓝光,才看清那不是花瓣堆叠的山,原是去年她与萧子新在此给麻雀立得衣冠冢。

忽而一阵风卷来,吹得她银丝飘逸,衣袂蹁跹,亦有一阵电光石火般的冷意从头劈到脚心,她不由骨髓胜寒,恶心想吐,胸口一阵刺痛,她失控地暖了一声,几乎是叫了出来:“两只麻雀打架,劝架的死了。”

由此,口里重复了两三声,愈发觉得自己推测无误,又万般悔恨,一时捶胸顿足,都怪我,都怪我,上天早已经给了她启示,她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当即受钻心之痛,浑身血液在体内汹涌起来,不断往上溢,最终化作眼泪,尽数滴落:“母亲,母亲,我对不起你。”

红梅林间尽头、圆形拱门旁,倚着道黑色身影,晨雾如纱,他黑色斗篷下飘出一袭白缎衣袍,衣袖间隐隐有珠翠响声。

萧子新从金巧口里听到苏家出事的消息,立即纵马疾驰,赶来苏府,远远地瞧见她身着一身素衣,头上斜簪一朵掌心大小白菊,体态纤弱,面色无华,正暗自掩眸垂泪。

他驱步上前,走到她身旁,借着朦胧天色,看见她泪如银丝,不由心疼怜爱,探手就要去搵干她的眼泪。

但又想她早与他有嫌隙,定是不喜他触碰,手抬在半空,须臾蜷缩着收回,轻缓落在她肩头,拍了拍她:“长鸢。”

长鸢悲痛万分,以至于萧子新什么时候走到身边,她都无从得知,但听他唤她名字,才惊的一下抬眸,他近在咫尺,通红鼻尖呼出一团热气,额头上渗出一粒粒水滴大小的汗液,一双眼睛也通红地望着她。

下意识心颤,金巧是找他去了,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跑得一身热汗,呼哧呼哧出着气,见了她难过,他也眼眶通红,跟着难过。

长鸢顿时嘤地哭出声来,投入他怀中,轻轻环住他的身。

萧子新屈起落在她肩上的手,漫搵她脸上的眼泪,又把她搂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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