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芳没有再管他们,跑着送霍玉上了牛车,回到家就熄灯休息。
严家一家都还灯火通明,严家几个兄弟都在严语舒的院子里,安慰受到惊吓的小公主。
大嫂带着两个孩子也已经睡下。
门被砰砰砰的敲着,严老二动作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章文芳,给我开门。”
章文芳转个头继续睡,什么鸡叫狗叫畜牲叫,关她什么事儿。
清早一起床,严老二就坐在门口,满眼通红的看着这个打开门的女人。
“哟,你不是和你家小妹关系好么,怎么她没给你找个地方睡啊?”
严老二站起来,脸色铁青。
“你什么意思?”
声音有些嘶哑,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
“好狗不挡道!”
严老二不解的看着她,似乎想透过他的眼睛,看清楚她的灵魂。
“怎么,听不懂人话?”
严老二侧身让章文芳出去了,眼神却盯着章文芳移动,他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女人。
以前虽然无赖,但不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难道老三家的事情把她给刺激到了?
亦或者是自己没有怀孕,看人家怀孕了心里不爽,但又说不通。
“吃吃吃,就知道吃!”
李氏早上起来冒了好大一通火,先责备金铃兰做饭油盐放的太多,后来又拐着弯的骂章文芳吃里扒外。
章文芳左耳进右耳出,管她说什么,就当没有听到。
昨天还剩的肉,她还吃了几筷子。
严语舒早饭没有出来吃,李氏自己做了红糖汤圆送进去的,美名其曰伤心过度要补一补身体。
金铃兰一边洗碗,一边跟章文芳聊天,厨房里就她们两个人。
“也不知道霍玉怎样了,也没来个信!”
章文芳沉默了一会,把用清水淘洗过的碗放进碗柜里。
“昨天我被严老二拉着,看的不真切,送过去的时候她的脸白的很,不是很好的样子!”
金铃兰顺手把火塘里的柴火给灭了,用草木灰给盖上。
“要不,我们去看看。”
“我们去一趟得多久,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留给婆婆你能放心?””
章文芳把锅洗好后,剩下的菜放进去,盖上锅盖防止蚊虫飞进去。
“等着严老三,有事没事多少能传回来个消息。我们买包红糖,让他带回去也算是个心意。”
她们两个人出去的话,李氏能说破天。连着家里两个小家伙耳朵都不清净,金铃兰也歇了这个心思。
章文芳当即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上次从李氏那儿拿的钱根本不够塞牙缝的,从严语舒房里拿的东西也只是看个病就花完了。
现在身上还有两颗药丸,也算是救命用的。
那就只能去放衣服的就箱子里拿了。
箱子上面有一把锁,钥匙只有章文芳有,除了洗澡她绝不会离开身上。
红色的木箱子已经开始掉漆,两朵原本鲜艳的牡丹花现在也开始黯淡。
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章文芳翻开了每一件衣服。等箱子都空了,还没有找到那二十来块钱,她心里瞬间阴沉。
不用动脑子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严!立!金!你给我滚出来。”
章文芳的声音之大,几乎都能听见。
她阴沉着脸走出去,严家每个人都从房里走出来,严语舒现在看起来眼睛都还有点水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