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下来,严家自然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是,章文芳也不需要。
严语舒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和难受地跑回房间,婆婆李氏连忙跑去安慰,挣公分的事情也不管了。
章文芳把糖揣到了自己身上,放在家里指不定给严老二拿去献殷勤,也不看别人乐不乐意。
她自己吃了一吃,真是浓浓的牛奶味甜进心坎里了。她把大嫂家的两个孩子叫过来,一人喂了一颗。
看她们吃完了才让她们进去。
大丫二丫却恋恋不舍,犹豫的说道:“二娘,以后还可以吃到糖么?”
别怪孩子嘴馋,主要是以前有糖也只有小姑子有份。即使两个小的,一年也很难吃上一回。
章文芳看他们馋猫的样儿,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二娘有糖就会分给你们吃的!”
“以后我分有糖也分给二婶和娘吃!”两姊妹争先恐后的说着。
章文芳一颗心都快融化了,又给两姊妹一人拿了两颗,让她们拿回去给她娘放着。
等两姊妹走后,一个背着猪草长相黝黑的小女孩从门口路过,就盯着她。
她心里埋怨真是倒大霉了,又来个小孩,盘算着自己还能吃几颗。
明明小孩跟她无缘无故的,但她家在村里也不好过,跟着个寡妇娘勉强活着,别说奶糖了,白砂糖冲的水可能也没有喝过。
“小孩,过来。”章文芳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刚好能够让人听见。
背着猪草的小孩摇摇头,转身要走。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跑过去,强硬的递了两颗给小孩。怕少拿一颗小孩自己舍不得吃,给她娘了。
也是可怜七八岁的孩子活像四五岁的样子,小小年纪被生活压弯了腰。
“快回去吧,你娘还等着你喂猪呢!”章文芳说完话就自己回头走了。
站了一会,小孩才自顾自的低着头走。
章文芳和她大嫂在地里干活,严家几个男人在修水渠和整河道,村里称着枯水期把能干的都干了,就为了来年的丰收。
霍玉才嫁过来,在家里做饭。
大嫂金铃兰把从家里带过来的水递给她,让她喝两口。
“不喝了,喝了没地方上厕所不方便。”现在地里干活,也没办法跑回家上厕所。
“你把奶糖递给两个孩子做什么,那么精贵的东西。”金铃兰不明白她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一下子递出来六颗奶糖。
“东西不就是拿来人吃的。”章文芳说。
金铃兰也心疼孩子,糖吃了就吃了,下次在其它方面给她找补回来就行了。
中午回家,两个小孩坐在堂屋里哭,金铃兰连忙去问怎么了。
“爹把我们俩的糖拿给奶了。”金铃兰顿时心里生气的想笑。
严老大不过比自己早回来一会,就把自己女儿东西抢了,真是好样的。
章文芳也没想到严老大能做的这么过分,自己孩子的东西都拿,果然是一丘之貉和严老二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