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笑了,方旬止没事吧?】
文飞鸢不明白方旬止这人咋一会儿像要哭,一会儿又笑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方旬止没有拒绝文飞鸢给他的药,笑容诚恳地道谢,“谢谢你文飞鸢。这个药你多少钱买的,我给你。”
【嗐,这咋说,说我用生命值抽奖抽的?不得以为我神经病啊,不行,我得编个合理的理由。】
文飞鸢一心虚,眼神就开始飘,不自觉摸着鼻尖,开始瞎编,“你之前不是给了我十块钱,我跟程墨去回春堂办事,正巧看到库房有这药,想到方爷爷的腿脚需要用顺手买了。对了,还剩下点钱,我给你。”
文飞鸢编理由力求真实,说着要从兜里掏钱把买药剩下的零钱还给方旬止。
方旬止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伸手按住文飞鸢的胳膊,“剩下的钱不用还我,这次是我要感谢你,没有你提前买下爷爷需要的药,我有钱也没用。”
文飞鸢也是从自己钱包里出这份钱圆谎,方旬止不要正好,“对了,方爷爷现在腿伤怎么样,好点了吗?”
方旬止摇摇头,“还是老样子,现在用的药止疼去不了根,但不疼就很好了。”
文飞鸢想到抽奖池里抽出的轮椅和拐杖奖励,现在也她拿不出来用不上,看到方旬止已经接受现实的模样,没忍住开解道:“我刚才在回春堂听到他们人聊天,说过一阵子会研发出一批新药到时候售卖,里面好像就有治疗方爷爷腿脚这类的,这事还没公开算内部消息吧,你别往外边说哦。”
“好。”
【果然老话说得好,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我又不能告诉他药方从我这里传出去,我能做出保证。】
【算了,生老病死这东西可不能保证,不确定性太大。】
方旬止听着文飞鸢心声,琢磨刚才听到的生命值抽奖,心里有些不安,想要问又无法直言,旁敲侧击地问道:“你最近身体怎样?”
文飞鸢拍着胸口说:“我啊,好着呢,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我要是身体哪没好利索我妈才不会让我出来溜达呢。”
方旬止暗自观察文飞鸢,面色红润,腿脚行走如常,头上的伤口被浓密的发丝隐藏瞧不见,但看她如今不像是留下后遗症的样子,也是,里面的灵魂都换了一个人。
方旬止忽然笑了笑,又想到,灵魂换了,身躯留下的伤口却会一直存在。
文飞鸢走在方旬止身侧,也在悄悄留意对方,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
【这人……】
【宿主,咋啦!】系统跟文飞鸢混的久了,说话也开始有了东北味儿。
【没事,退下吧。】
【嗯呢!宿主有事随时叫我哦~】
【好。】
两人都在暗自观察对方,因此都没发现对方的打量。
方旬止心底还是不放心,又出声询问:“前段时间你头摔了,好了后没再去医院检查看看?”
“没去,早好了,不疼不痒的。”文飞鸢随意地摸了摸后脑勺伤口愈合的位置,什么感觉都没有。
方旬止看文飞鸢大大咧咧的样,就知道对方伤好了便没在意了,好心提醒道:“头上受伤不同其他地方,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啊?”
文飞鸢愣了,下一秒赶紧呼唤系统,焦急道:【统砸!快帮我看看,我脑袋的伤口没留后遗症吧!】
系统肯定道:【宿主放宽心,原主的致命伤在你来后就变成正常伤口,愈合了也就好啦,而且你的性命是看生命值呀,死不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行,我可不想以后落下个头疼的毛病。】文飞鸢松了口气,以前有次晚上洗头没吹干就睡了,早上起来头疼的要命,自那以后她都乖乖地吹干再睡。
头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文飞鸢幽默地回道:“没事,我头铁做的。”
方旬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两三秒才笑出声,声音有着年轻人的爽朗,清透。
文飞鸢难得看到方旬止一天笑这么多次,不由感慨道:【美人果然得多笑笑,养眼啊。】
方旬止听到这儿,脸上的浅笑没有消失,看着文飞鸢笑问道:“这点你怕是没吃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请你,算是答谢。”
文飞鸢摆摆手说:“嗐,小事,不用谢。我刚吃过饭,程墨请的,就在拐角街道一家面馆。”
方旬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又恢复往日冷淡的模样。
文飞鸢没注意身边人的反应,还在说:“我要不是看见你也不用吃的那么急,我……”
“你看见我才追上来的?”
“是啊,你从我身边的路口走过,我一眼就瞧出是你!”
【毕竟兄弟你长得太出色了。】
方旬止脸上方才消失的笑容又浮现出来。
文飞鸢还在说刚才的事,“我看你往回春堂跑,估摸着是去给方爷爷买药,这不就赶紧把面条吃完追过来,对了,你是不是没吃饭啊?”
“还没吃。”
“那走啊,程墨还在面馆等着呢,你也在那儿吃吧。不得不说程墨选的那家面馆味道不错,便宜又量大,一碗够你吃饱。”
“走吧,你带路。”
“走走走。”
文飞鸢热情地领路,方旬止跟在她身侧,心里却想着文飞鸢什么时候跟程墨关系这般好了,俩人甚至私下一同进城。
程墨吃完饭在面馆等文飞鸢回来,他怕自己走,万一两人出岔再走不一起,这时候失联可不好找。
没成想等了半天,文飞鸢回来了,身边却还跟着方旬止。
程墨看到方旬止皱了下眉头。
文飞鸢带着方旬止跟程墨打了声招呼,便到了收银员那里,向他推荐刚吃的面条,等方旬止交完钱,两人分别坐到程墨对面和手边位置。
程墨看着文飞鸢眼神示意着,怎么把方旬止带回来了。
文飞鸢解释道:“我刚问他,他说他还没吃饭呢,正好这家面馆经济实惠又好吃,我就领他一起回来了。”
方旬止心下冷笑一声,文飞鸢和他的事,程墨算哪门子,还用得着向他解释。
程墨了然,露出笑脸,看向方旬止,关心道:“方爷爷的药买到了吗?”
文飞鸢提着心瞥了方旬止一眼。
【可别说漏嘴啊。】
方旬止:“买到了。”
文飞鸢刚松口气,就听程墨叫她。
“我刚跟你说不用急,你匆匆忙忙吃完饭跑出去追人对胃不好,容易胃下垂。”程墨没有明指方旬止,反而用另一种方式,迂回着道。
文飞鸢没多想,只觉得程墨是好心提醒,“我下次注意。”
方旬止不喜欢两人之间的气氛,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热水推到文飞鸢手边,“喝口水顺顺气。”
“谢了,别说,我还真有点渴。”文飞鸢说着拿起就要喝,半路被方旬止拦下。
“吹吹,水还有些烫。”
“哦哦。”